第三十六章 人生八苦(2 / 3)

兩人都認識這麼久了,她竟連一個真名字都不肯告訴他!

“虞子嬰。”

虞子嬰倒是很爽快地告訴了他。

“虞子嬰,哦,原來叫虞子嬰,姓虞,噯,等等——虞?!”華鋣嘀咕念叨半晌,突然回過神來,驚訝地大叫。

他們騰蛇七宗華族所供奉的騰蛇皇族,不就是姓虞的嗎?!

難得華鋣腦子亦有靈光的時候,他再聯想到之前舞樂曾跟他所說的話,所透露出的種種疑點,華鋣腦袋哄地一炸,整個人都懵了。

他有一種震驚到不可思議但卻無限接近事實的想法——莫非,虞子嬰,她、她難道就是他們一族苦苦等了十幾年的那個虞氏皇族嗎?

“等老乞丐醒來之後,我會跟你解釋清楚一切的,所以現在,先安心解毒。”

虞子嬰像是知道他的疑問與想法,率先出聲堵住了他的嘴後,便轉身離開了佛塔。

隻剩留在原地的華鋣兩眼放直,全身僵硬,他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複雜到就算TM十個蕭邦也無法彈奏出他內心的悲傷與煩悶。

他想撓頭捶牆,要不是因為害怕會惹來麻煩,他甚至準備跑到塔外一陣狂魔亂舞,瘋狂大叫。

其實華鋣的這種感覺很好理解,打個比方。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天,觀音大士跑來跟壓在五指山下的孫大爺說,再過五百年,就會有一個叫唐僧的人來救你出山,雖然到時候你可能要認他為師,尊他為大,你可願意?

孫大爺自然爽快地答應了,因為這些跟自由相比,它就不是個事兒。

於是,孫大爺盼啊,等啊,日夜交替五百年,他一雙眼睛都望綠了,可愣是沒等到該來的人。

而這種時候,經曆過由高高地期待變成深深地絕望的孫大爺,此刻必然是黑了,就算他曾經是一名有理想有誌青年,此刻也黑化了,他心中充滿了各種負麵情緒,好比隨時準備報複社會,仇視一切美好之類。

然而,人生就像一場惡作劇,本來以為絕望唾棄的事情,沒想到它在又過了一年之後,孫大爺竟發現那傳聞中的唐老爺竟是姍姍來遲,並不是不來了,這種時候孫大爺不可能不高興,可又有點高興不起來。

一方麵他高興的是,即使是他晚來了,但至少——孫大爺還是獲得了自由。

不高興的是,明明說好五百年的,他為什麼要遲到一年呢?!害他以為他不來了,白白黑化仇恨社會一整年後,才發現原來他隻是中二了。

此刻華鋣的心情就像孫大爺一樣,他背靠著牆角,慢慢脫力地滑落在地,腦袋仰起,望著燭光融融,直到眼瞳看什麼都重影泛著虛光時,才苦笑一聲。

“爺爺啊,您說得對,騰蛇皇族或許真的沒有拋棄我們,她隻是該死地來遲了……”

——

虞子嬰本來是不準備去看無相的,畢竟他們早上才在陰陽避暑山莊見過麵,可她一想自己將司托給了無相之後,便一直沒有再見過他了,也不知道無相是怎麼安排的。

考慮著既然難得來一趟,基於她一慣務實原則,便不要浪費條件,順便刷刷好感再回去。

她一來,想必無相便知道了。

佛塔四周安排的暗衛可不是擺來好看的,她剛出佛塔,朝無相居住的方向沒走幾步,便有人來請她了。

見到無相,虞子嬰一問,他卻告訴她,人昨天已經走了,沒留什麼,隻讓他給她帶一個口信。

這件事情早上沒聽無相提,他解釋說是怕影響她的心情,想等明日的事情結束後再告訴她,卻不想她今夜會來這一趟。

口信的內容很簡單——說是因為家裏出事了,必須趕回去處理,讓她不用擔心他。

虞子嬰知道無相的體貼,她眼下要處理的事情的確很多,根本無法照顧到司,她知道司的身份是騰蛇七宗之一的人,雖然具體身份不明,但肯定絕非泛泛之輩。

有什麼事情如此緊急,連道個別的時間都沒有,就匆匆而去?

虞子嬰借了無相的龜甲,替司卜了一卦,卦相上顯示他雖然有劫禍纏身,但最終皆會化作有驚無險,這才暗鬆了一口氣。

在七煞之主沒有被找出來之前,七罪有任何一個人出事對她而言都十分麻煩。

無相之前就怕惹她擔心,早已派人一路護送司回去,並且讓他們在暗中查探事情原委及時彙報,或許是看虞子嬰情緒並不高,於是無相準備再告訴她一件好事。

“什麼事?”虞子嬰抬眸。

無相道:“貧民窟……已經獨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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