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跟我姓虞嗎?虞那斕。”虞子嬰眨動一下眼睫,突然道。
虞那斕?!那斕一聽,額上青筋一突,陰下眼眸狠狠道:“你是讓本帝跟你姓?簡直癡心妄想,要姓也是你跟本帝姓。”
“可是你說那斕不是你的姓,也不是你的名,隻是一個代號,我跟你姓的話要姓什麼?”虞子嬰奇道。
“……”那斕一窒,頓了一下,才不耐煩道:“這你不用管,等你嫁過來,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虞子嬰一聽到“嫁”這個字,就眼皮一顫,她趕緊問道:“那你是孤兒嗎?”
“嗯。”
“小時候也當過流民嗎?”
流民是指沒有國家種族庇佑,亦沒有戶籍,隻能四處流浪為生的人。
“……是!”
“那你小時候一定是饑一頓餓一頓的吧,這種情況下,你是怎麼長得這麼高的?”虞子嬰就像診治病人的醫生,一臉嚴肅細致地問道。
“……”
“能知道你為什麼會被人稱之叫貪婪嗎?難道是因為小時侯太窮什麼都沒有,長大了之後,產生了一種彌補心理,才會貪婪地什麼都想要奪走嗎?”
那斕聽她問得越來越離譜,終於忍無可忍,臉色徒然一黑:“夠了,快滾回去!”
虞子嬰一聽他終於要趕她走了,便知道她問話的效果達到了,便也不再追問下去了。
看來他對他的過去十分有成見,聽不得別人反複地提。
“我還是覺得虞那斕很好聽,你可以考慮一下。”
臨邁出門檻的時候,虞子嬰轉過頭來,一板正經地重新再建議了一遍。
而回答她的則是一聲從牙縫裏擠出,冰冽滲骨的聲音:“滾”
回到景帝撥給他們瑛皇國居住的驪春宮後,虞子嬰想起今日離開觀星台上牧驪歌那不對勁的表現,便去跟牧驪歌見了一麵。
看到她回來,他自然是對她之前會鳧水,會刺繡的表現一一詢問了一遍,虞子嬰隻推脫說是平日出宮胡鬧跟一些樂坊的伶樂人和江湖雜技班隨便學得的。
當然她的話經不起任何推敲,但牧驪歌卻沒有提出質疑,隻是道:“我可以不追究你身上所有的一切疑點,我隻想知道,贏的人最後是我瑛皇國長公主‘牧曉鳳’嗎?”
說完,他用一種很幽深且執著的眼神盯著她。
虞子嬰神色未變。
她明白他話下的意思,他可以不在意她究竟是誰,也不追究她為何要假扮成“牧曉鳳”,事到如今他隻需要她擔保一件事情,就是她必須要以瑛皇國長公主的身份,令朝淵國與瑛皇國達成聯盟。
畢竟是自己一同長大的嫡親皇妹,即使平日裏因為繁忙相處得少,但血緣這種東西很奇妙,再加上虞子嬰根本沒有徹底融合好角色,或許他早就在暗中懷疑了吧。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他會安排那麼一出戲就是想撇下她單獨入京,順便想好利用這一段時間去徹查一切,當然她相信無相安排得很好,他絕對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所以無可奈何之下,在她到達燕京時,他又重新接納了她,但這並不表示他完全相信了她,他對她產生的質疑一直存在。
可有了質疑又如何,事已至此,他也別無它法,在虞子嬰身上他看到了絕大的潛力,即使他知道虞子嬰是在利用瑛皇國,利用他皇妹的身份來接近景帝,但他何嚐又不是在利用虞子嬰來達到他的目的呢。
虞子嬰頷首:“是。”
“好吧,你先回去吧,明天……好好加油。”牧驪歌長鬆一口氣,轉過了眼,望著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