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遭到表白惹毛了(1 / 3)

對於飆射在自已身上的眼刀,無相要比虞子嬰敏感許多,他一一掃視而去,麵色如隔水臨江,飄飄渺渺難辨一色,端是暮蟬色盡寂,燈火颭碎佛性,拂塵高岸。

輸人不輸陣,就算是一向站在眾人難似攀及的無相大師此刻為了所愛之人亦願步下神壇淪為一介愛恨憎惡分明之凡人。

可再高昂再神聖不可侵的姿態亦也難以掩飾他心底那一抹無奈的輕歎。

狼太多,肉卻太少,這該腫麼辦啊!

沒辦法理解眾“狼”心思的“肉”,此刻定定地看了無相一會兒,爾後泰若自然地方移開視線。

竟會跑來景帝眼皮底下湊這種無聊的熱鬧,真不像一代聖人無相會做的事情。

觀星台的星台如濯星一般渾圓形,分兩層石基疊加,卻並無粘砌並合,而是像轉盤一下中軸承重,中空間隙約一掌厚度。

上層石基為“子星”,下層石基為“母星”,此刻三十四位公主則端正姿態坐在“母星”之上,而宇文清漣則站在“子星”上。

宇文清漣一身特別杭曲軟綢齊胸白裳,加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飄飄欲仙地挺立站在子星之上,身旁似有煙霞輕籠,當真非塵世中人,倒是比那三十四位紮堆的公主更吸引人的視線。

這一現象亦令底下的三十四位公主十分不喜,紛紛朝著宇文清漣投以不善的目光。

這種目光至宇文清漣家破國亡之後,摸摸爬爬滾過這麼多年何曾少過,自然不懼這種不痛不癢的眼刀,她一張清麗白膩的瓜子臉上,不點而朱的紅唇帶著親和的微笑,美眸顧盼兮,本是欲向景帝那廂投瞥嬌媚無辜的,卻發現景帝那酷冷的視線好像沒停留在觀星台上,而是蹊蹺地盯著貴賓席方向。

她心底生疑,順著他的視線一看,下一秒,頓時整個人如遭雷殛,表情停滯。

無、無相國師?!

原來無相暫居在燕京萬佛寺的這件事情本是一件秘密,宇文清漣根本就不知道他早已來燕京了。

她粉尖指甲掐緊手心嫩肉,眼眶驟然紅了一圈,那複雜的目光似有怨似恨似戀似恍惚……

事經別年,心經蒼桑,本以為早該已對他死心,卻不想今日意外重逢,那隱埋在心中的怨懟竟比不得那澎湃而湧起死灰重燃的滿股愛意……

她心中就似捏碎一個檸檬,又酸又痛……

那個曾如神仙一般的人依舊如三年前一般,一眼便攝了她的魂,奪了她的心,可她亦一如三年前一般,依舊隻能淒切無望地遠觀……

貴賓席上的無相似感受到她那一雙哀切灼燙的目光,淡掃視了一眼這方,那一眼令宇文清漣倏地渾身一僵,瞳仁緊窒,心跳如擂,但下一秒甚至還來不及品味悸動,卻已麵如白紙仿若墜入冰窖,全身透著涼寒之意。

那是極淡、極其清淺的一眼,那純然漠視的陌生,如秋涼一去寂無蹤,煙月不知人事改,無一絲的停頓。

他,完全不認得她了,甚至連一絲遲疑或印象都沒有!

嗬,宇文清漣斂下蝶翼雙睫,微垂下頭,麵色一改,極其陰冷地勾唇笑了一聲。

曾聽聞情深不壽,強極則辱,果然不假,可是她宇文清漣已不會再如三年前一般愚蠢得將一切期待依附在一個男人身上了!

想要,她隻會奪,隻會搶,隻會不擇手段,永遠不會再哀泣祈求了!

再抬起頭來之時,她已恢複了如常神色,轉過目光,朝觀眾席與諸位公主座席,麵帶笑靨,陽光射入她一雙明徹大眼宛如兩點明星,她言辭大方得體道:“雖然奴家是裁判,但並非諸位公主比賽的評委,作不得主,當然以我的資曆與水平亦難以服眾,所以諸位公主的勝負則由貴賓席內得高望眾的九位,當然還有景帝陛下一同參與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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