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景帝辦事講求狂風掃落葉殘酷無情,哪裏有人敢肆意宣傳他的小道消息泄露給牧驪歌聽?
看她一臉木訥茫然之態,牧驪歌直接血氣湧上腦頂,直道——事已至此,你裝,你還給我裝!
笑麵狐狸牧驪歌此時被他妹的給逼成冷麵羅閻了,他黑壓壓的墨眸盯著虞子嬰:“你與景帝,你們之間究竟做了什麼?”
虞子嬰眨巴眨巴眼睛,反問道:“皇兄你以為我們做了什麼?”
牧驪歌被她噎得一窒,隻覺他這皇妹是越來越熊了,半分不似以往那般好擺弄,一時既氣又無奈地重重歎息一聲。
“你啊——皇兄入京前曾跟你說過些什麼,你難道都忘得一幹二淨了,你怎麼就能不守住最後一絲底線呢!你這般……可是虧大了。”
牧驪歌是男人,他也太了解一個男人的劣根性,但凡是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珍貴,求而不得,得而珍之,事局未定,而這太易得手的東西……便顯得廉價了!
廉價的東西必定會被人棄之如敝履,她怎麼就不懂呢?他這傻妹妹,莫非當真是被美色迷暈了頭了,這般不知輕重!
虞子嬰自認不笨,但他的話聽半天隻聽懂一個“虧”字,但她卻不明白他所言的“虧”在哪裏,便不恥下問道:“皇兄指我虧哪樣?”
這般田地她竟還不願意承認!眼下她知道羞知恥想遮掩了?可惜,太遲了!
牧驪歌重重一掌拍在桌麵上,沉聲道:“你這一套新衣裳是何時換掉的?”
“淋了些雨,又沾了些血,便換了。”虞子嬰倒不懼他這一巴掌響聲,卻不能表現無動於衷,於是她將頭垂得更低了,但回答倒是中規中矩,最後視線於他膝蓋以下掃視一圈,補刀一句道:“皇兄不是也換了嗎?”
“這能一樣嗎?為兄是與眾人一同在朝和殿換的,而你呢?”牧驪歌被氣笑了。
她是在哪裏換的?——景帝後宮,景帝專用禦池龍泉宮,顯然這兩個地方都是雷點,輕易不能踩下,於是她嘴巴拐了一個彎,道:“是宮娥隨便領著我換了的,當時我受了驚嚇,已記不仔細在何處了。”
這話聲音說得極低,像是受了委屈卻必須強形忍著般囁嚅,牧驪歌一聽才恍然醒起,他這驕生慣養的皇妹方才在皇宮中經曆了一場天災降臨與刺殺,雖目測並未受傷,卻必定受到了驚嚇,而他卻……一思至及,他剛才強硬的語氣便軟了半截。
“好,那我且問你,為何當時那麼多人在場景帝不救,偏生隻救了你?”
“當時我與你失散後,便無意間跟北疆國使臣撞成一道,那時候刺客將我與北疆國使臣包圍,所幸景帝及時帶人趕到,北疆國使臣由十二鯨鐵騎所救,而我則因北疆國使臣的緣故,順手亦被景帝所救。”
此事不假,但其中的溝溝壑壑卻不是她一言兩語能夠說得明的。
一聽因他一時大意丟了妹紙,妹紙經曆的驚險事情,牧驪歌另一半硬度亦弱了:“罷了罷了,我且不追究這些,我隻問你,你究竟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虞子嬰亦好奇他反複地追問什麼。
牧驪歌快被這句話給憋出病了,便一股作氣道:“有沒有被景帝占了便宜!”
“……”呃?便宜?禦池內的摸摸抱抱摟摟算不算?虞子嬰猶豫了起來。
看虞子嬰不驚不訝,選擇沉默以對,牧驪歌心如墮冰窟,倏地一下站起,氣得口不擇言:“你尚未成婚便已丟了清白,你……你就沒有趁機讓景帝冊封你為妃?!”
虞子嬰愕然呆萌。
丟、丟了清白?冊封為妃?
丟了清白不是該當即對罪魁禍首斥責痛罵一番,怎麼畫風一變就繞到封妃上了?難道說皇家的人遇到何種事情第一反應都是利益至上?
牧皇兄開的腦洞太大,即使是虞子嬰亦要好一會兒才從他的話中緩過神來。
虞子嬰搖了搖頭,擲地有聲道:“我與他清白仍在。”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