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師對虞子嬰的態度一直很是奇怪,隱約有一種忌諱的寬厚,她能感受得到,像是對著熟悉偏又不敢貿然犯進的對象。
而事實上,她並不認識鮮卑族的大祭師,掛掉的傻胖亦是一樣。而她對他的認識,隻有一種模糊的定義很美味,像是新鮮出爐香氣四溢的慕思巧克力蛋糕,氣息誘人。
為什麼會感覺一個男子對她很吸引,是因為知道他是大氣運承者嗎?還是因為她快餓暈了的錯覺?
所謂事出有異必有妖,她想她該找一個機會利用左眼黃金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特別。
來鮮卑部落之前,她不想太多人發現她的眼睛異於常人,便將左眼的事情跟猀華好好約定過,若想她救他的族人,便不得不經她的允許宣揚黃金瞳此事。
虞子嬰跟在大祭師身後,盯著他於幽渺光線下,深藍色祭師寬袍隨著他不急不徐的優雅步履搖曳,一頭及腰柔亮的長發比一般女子更加順直。
她偏了偏頭,疑狐地眨了眨眼睛,怎麼感覺這個背影有一點熟悉的感覺呢?
虞子嬰並不知道她是直接被安排在大祭師的石屋內,這處石屋與別處不太一樣,它亦是用同等材質建築,但頂脊成駱駝起伏狀,內部寬敞明亮,簡單區分為內室跟外室。
內室北端有搭了一個方型貼壁牆的祭祀台,兩端微翹的方木上供奉著木雕蠍羝神,背掛一張原始血腥猙獰圖紙,嫋嫋香煙三柱,而外室則內刷白粉,地徹方石,用森林最堅實的樺木製成一桌四凳,便別無其它家具擺飾。
虞子嬰因出神想事情,等她回過神便發現大祭師已然退出門外,好像是說替她準備食物神馬的,是以內室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黑眸左右掃移一下,在看到厚實帷簾內室擺放著一張鋪滿軟絮的床,便蹬著小粗腿飛撲上去,接著整個人跟軟攤的泥一樣,攤開四肢。
“嗚嗚,餓死了啦~”
虞子嬰幹嚎一聲,剛才於外人前一副冷豔高貴範兒的仙人的模樣,此刻瞬間崩塌成碎片。
她將腦袋埋進帶著馨香的被縟內,抑不住癟嘴左右扭動。
她真的好餓!好餓!好餓!
肚腹就像有一個無底黑洞正在不斷旋轉,準備將她都吞納進去,餓得她剛才差一點就直接拔草撕樹皮啃了!
當大祭師端著一大盆水果、麵點等食物進屋時,在外屋尋不著她,便信步來到內室,便看到虞子嬰在床上左滾右滾折騰著,就像一隻需要被主人順毛的肥貓咪一樣。
他微愣,莫名地有一種笑意填壑於他胸間,令他不自覺,澄清湖月的雙眸彎了彎,像這種發自內心想笑的感覺,他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有種被窺探的感覺,虞子嬰渾身一僵,如果此刻她是貓的話,全身的毛一定機警炸起。
她一回過頭,看到大祭師端著一大盆食物,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她黑瞳一豎,但下一秒便勢如閃電,不等大祭師反應,一陣急風後,她已重新坐回床畔處,隻時此時手中已奪得大祭師手中的食物,埋頭便大快朵頤。
大祭師呆了呆,待意識到虞子嬰正坐在他平日休塌的床上時,眸光微閃,總有一種尷尬情緒縈繞他的心中:“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