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侯隻覺眼前一片白花花,立即手撐一掌,堪堪穩住身子,他身底下的虞子嬰微微瞠大眼睛,異常黑亮的眼睛怔忡睜著。
青衣侯感覺胸前抵著一雙小手,雖然很胖肉呼呼的卻異常嬌小,他眸光閃爍了一下,不等他做出反應,卻不料從上空搖搖欲墜後急速地砸下一塊牌坊碎石塊。
呯!青衣侯整個背脊與巨石撞擊,即使砸碎了石塊,卻還是悶哼一聲便控製不住身體覆壓了下去。
接著便感覺嘴上一種軟軟香糯的感覺,那種肉肉充滿彈性的觸感,比他小時候曾經吃過一次的水晶玫瑰糕更加柔軟,他微微抬起緊貼的部分,感覺唇瓣上微濕,伸舌頭本能地一舔,一股血腥鐵鏽的味道隨即彌漫口腔,他瞳仁一窒,與另一雙黑白發明的眼睛錯愕相交。
撲通!撲通!撲通!
兩人如慢鏡頭一樣,一動不動,僵滯著身軀相視。
撲通!撲通!撲通!這種清晰可聞的心跳傳出胸膛的聲響,究竟是她的還是……他的?
剛才那仿佛靈魂被無形地撞了一下錯覺,究竟是因為所中的同心蠱作用,還是僅僅是因為這意外一吻?
——
在一座奢華而精美像宮殿一樣漂亮的地方,一名穿著最華貴粉紅衣裳霓裙的漂亮女娃娃坐在一張鎏金禦座之上,她約十二、三歲年齡,手中抱著一隻黑色兔布娃娃,百般無聊地撐著下巴:“怒,你說婪怎麼還沒有回國呢?”
從大殿昏暗一角,一道高大蟄伏的身影被層層帷幕隱於暗處,隻有一道爽朗令人很容易卸下防備的笑聲響起:“別擔心他,婪那家夥永遠隻會讓別人吃虧。”
“是嗎?”漂亮娃娃撅起嘴伸著黑暗處伸臂,等著那道逆光的身影將她了抱起來,才偏頭歪了歪,困惑道:“可是我想他了,怎麼辦呢?”
與那一張覆於陰暗模糊不清的麵容不同,怒的聲音總帶著一種令人好感的笑意:“啊勒,婪還真狡猾啊,怎麼能一個人就這樣偷偷地就先奪走了咱們嫿嫿公主的歡心呢?”
“因為啊~嫿嫿在最混亂的時候,從虞城那片荒城中救下嫿嫿,並且嫿嫿第一眼睜開看見的人人就是婪啊。”
軟軟糯糯,像紅酒甜品一樣的絲滑的甜美嗓音令人心頭柔化無比,嫿嫿一頭自然卷的長發蓬鬆披肩,捧著粉嫩的雙頰暈紅,甜蜜地笑著偎依進了怒的懷中。
怒伸手揉了揉她像卷毛犬一樣鬆軟的發頂,語氣低吟:“真是可憐的女孩兒啊,竟會愛上那種像魔鬼一樣無心的男人,明明這世上最好的男人就站在你麵前,卻不懂得好好把握……”
嫿嫿聞言,笑得愉悅地彎起眼睛,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如果婪是魔鬼一樣的無心男人,那麼怒就是一個根本不懂感情的瘋子,嫿嫿我寧願選擇一個魔鬼,也不願意被瘋子傷害哦~”
“誒~竟被最愛的公主嫌棄,所以說我們的嫿嫿公主還真是令人又愛又恨呢~”
怒伸出修長的手,抬起她的臉頰,略帶粗礪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笑得那般漫不經心,但眼底那抹冷然的猩色,如隨時準備撕裂獵物的凶殘暴戾的幽光卻怎麼也抹不去。
而嫿嫿在那一雙寬厚的大掌撫摸下,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她緩緩闔上眼睛。
——婪,嫿嫿好想你哦,你能為了嫿嫿快一點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