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並沒有人,整座皇宮的宮人或者侍衛早就逃命去了,青衣侯信步跨門而入,殿內一片烏煙瘴氣,各種華貴擺設燭台被撞翻在地,一地淩亂。
青衣侯看了一眼殿內布局,灰褐岩石鋪地,至中央段切分成一個闊圓交合,闊圓是由一陽一陰的太極圖案。
房簷內部很高敞,跟羅馬城堡般宏偉而廣垠,從上懸於半空一塊一塊的牌坊,由嬰兒臂粗的鐵鏈吊著,無風咯吱咯吱地搖晃。
越過太極陰陽圖的盡頭,是一尊斜臥的大型金漆佛像,他周身上百盞長明燈,令它熠熠生輝,金光燦爛。
虞子嬰旋目一周,對此殿府總結了兩字:顯擺!
弄成這麼莊嚴森然,氣氛嚴峻,是生怕敵人不知道他在這裏麵藏了貴重特體,還是擔心刺客不知道這裏麵絕逼藏著各種各樣犀利的暗器陷阱毒手?
他們剛欲踏進一步,急速地射來幾隻箭矢,虞子嬰憑著機警的感覺想躲閃,卻被笨重的軀體阻攔。
“笨豬!”
青衣侯翻袍一卷,將矮小的她收於臂上,翻袍如冽冽罡風,將利矢撞偏刺入牆臂。
“箭有毒。”虞子嬰嗅到一股腐蝕的味道,順勢抱著他脖子,糯糯提醒道。
“你當本侯眼瞎了嗎?”牆上那幾嗤嗤冒煙溶掉的箭洞,她以為是它自已想不通爛掉的嗎?
當密集的箭矢如蝗蟲襲擊來時,無論怎麼躺都如影隨行,青衣侯漸漸觸到一些眉頭,卻聽虞子嬰道:“朝右急退一百步。”
青衣侯深深了她一眼,倒並沒有質疑,隻是事後道:“你看得懂?”
虞子嬰眼神飄移:“略懂。”
“嗬,略懂也得懂。想不到除了惰之外,連你也懂得這奇門遁甲?難道你……”他語氣略有些陰沉。
“我不懂你口中的奇門遁甲,但我略懂一些八卦五行,此箭陣以中心的太極為陣心,以九宮為陣口,九為數之極,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數,易有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據我觀察——”
正當虞子嬰振振有詞地闡述時,突地宮殿發出一陣轟隆隆巨響,疑似天動地搖,地基一陣翻騰,從牆的兩邊生出野獸獠牙般的巨刺咬合,青衣侯煩不勝耐,猛地蹬地爽高,卻不料背後一陣發寒。
“後麵!”
他以極其巧妙偏過身子一晃,臂彎一滑,竟圈不住虞子嬰那圓粗的身子,虞子嬰就被甩開,在那一刻,青衣侯的心中不合時宜地響起一聲憤罵:死胖子就不能減減肥嗎?!
看到虞子嬰被摔在後滾了幾圈,青衣候嘴角一抽,正跨步重新撈回她,卻不想軲轆軲轆哢哢!從天呼呼刮起一陣狂風,他抬目一看,兩人眨眼間就被一道玄鐵大欄閘從中央部位分隔一方。
不給他們時間反應,接著從天空吊著的牌坊處傳來一聲鷹隼長嘯聲,尖銳而刺耳,逆光的黑點連翻跳躍從牌坊梯次而下。
虞子嬰被摔得撞到了石柱才堪堪停了下來,她剛爬起來就看到從天而降了一群穿著深褐色僧衣,脖間掛著大串佛珠的武僧和尚,他們擺出伏魔陣,一身殺意騰騰地注視著她。
“私自闖入禁地者,死!”
他們氣勢洶洶衝上來,棍棒舞得虎虎生風凜冽異常,虞子嬰一愣,下一秒便被一棒掀飛撞牆,噗——從牆上滑落後,她便撫胸猛地咳嗽不止。
青衣侯眉頭擰緊,嘴角亦隨之溢出血腥,臉色一片鐵青,一掌拍向鐵柵欄哢哢,厲聲低喝道“你要是敢死,就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