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攥著嬰傑給的眼淚聞了聞,心中難免不安,一個妖怪無緣無故親手給出的解藥能信嗎?
她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將這藥瓶收了起來,輕易不敢給阿潤喝。
怪的是,胥蕭與嬰傑打鬧了許久,鬧得正房的南梔都聞聲趕了過來,但這齊家的夫人和公子竟都坐得住,等到幾人收了妖正要回房之時才不緊不慢地出來查看。
聽到是妖怪進了府中,這齊二夫人也表現得如平日一般,假模假樣地哭喪了幾句。
而這齊二公子也隻是連聲感謝了幾人,對於是什麼妖怪,來這齊府做什麼都漠不關心。
南梔想著,或許齊府是大戶人家,見多識廣的,表現得沉穩倒也沒什麼不對。
於是淺談過後,幾人便各自回房去了。
南梔進了門,本以為小北和阿潤都聽見了動靜,等著自己回來呢,卻沒想到二人都已經睡著了,絲毫沒有受影響。
南梔便也躺到榻上睡去了。
誰知到了第二日,已經日上三竿了,平日裏早已起床的小北卻絲毫沒有動靜。
直到南梔都已經醒了,喚了很多聲小北的名字,她都沒有應答。
南梔發現了不對勁,起身立刻去查看,發現小北似是中了迷煙。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她有些慌亂了。
緩緩走到了阿潤的榻邊,把側躺著的阿潤翻了過來,才發現她早已沒了血色,唇色煞白。
南梔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放到阿潤的鼻下一探,果真已經沒了氣息。
苦苦護了那麼多日的人,竟一夕之間人走茶涼了,南梔不敢相信,伸出去的手遲遲收不回來。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一滴珍珠似的淚水順著臉龐劃過,緊咬著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怎麼會這樣呢?他們昨晚竟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嗎?究竟是誰如此狠心,要了一個心智不全之人的性命?
南梔真的怒了,她一定要查出幕後真凶,為阿潤報仇。
阿潤是窒息而死,齊二夫人和齊公子知道了阿潤的死訊後,紛紛表現得悲痛萬分,哭天抹淚,卻始終沒有專心調查過殺害阿潤的凶手。
南梔細細觀察著二人的神情,覺得齊家人莫不是都曾進過唱戲班子,怎得都這般會演。
不過靈堂之下倒真有一衣著簡陋的小侍女,哭得淚如雨下,默默跪在地上,與那些演出來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南梔與淩澈商量著,或許可以從這名小侍女口中問出些什麼。
於是,到了夜晚,南梔立刻去堵了她,一番追問過後,得知此侍女名為翠翠,從前服侍過齊夫人,覺得她為人和善,十分好相處。
在逼問過後,翠翠還說了很多。
她說齊小姐之所以在大婚之前懸梁自盡,是因為她很早之前就已有心愛之人,但齊老爺為了家族利益,硬生生逼著她嫁給官宦人家。
齊小姐是個剛烈的性子,她不肯從,於是選擇了自盡。
而齊二夫人隻有齊小姐一個孩子,疼愛得很,或許因為此事記恨了齊老爺,所以自打齊小姐過世後,齊二夫人就對齊老爺十分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