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澈似是早就預料到了南梔會這麼說,微微點了點頭,靜靜等著南梔再次開口。
南梔則瞧了瞧淩澈的反應,見他沒有說話,便又說道:“嬰傑最多隻是將人變成小孩子心智,卻始終沒有傷誰,也沒有要了誰的命,他是該受到懲罰,卻不至於殺了他。”
“隻是阿潤實在可憐了些,如果不能解了這妖法,恐怕以她現在的心智,以後隻有受人陷害的份兒了。”
淩澈靜靜凝望著南梔,卻仿佛看到了樂笙的影子,她們兩個的性子有些相像,都是如此的悲天憫人,心軟得像水一般。
“所以梔子姑娘打算如何?”
南梔思考了片刻,想著現在還不能告訴淩澈津陽拜托婉月尋找齊公子的事情,免得惹他懷疑,於是說道:“我想我們需要去印證一下,齊二夫人所說是否屬實,如果一切皆是她所誣陷,那我們當然不能把阿潤就這樣交給她了。”
“嗯,所以我們明天一起去鎮上向旁人打聽一下,是否有聽聞過齊府之事吧,齊家如此大的產業,想必鎮上的人都多多少少聽聞過他家的事情。”
南梔聽了此話,忽的想起自己已經因為阿潤的事耽誤了淩澈和胥蕭很多時間,以胥蕭那個性子,想必早已不耐煩了,根本不想摻和到這些旁的事之中。
“淩公子明日還是隨著阿胥公子去捉妖吧,阿潤的事交給我和津陽便好了。”
淩澈沒想到南梔又擺出了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難道是因為之前南梔曾無意提起,她看到自己與兔子精之事?
想到這裏,他抿著唇斟酌著措辭,緩緩開口道:“說到捉妖,我們也是用了不少計謀,比如說之前在客棧,麵對專以美色誘惑男子以吸食其靈力的兔子精,我就不得已將計就計地順著她,等她露出了兔子尾巴再將其一舉拿下。”
南梔皺起了眉頭,不解淩澈為何突然話題轉得如此生硬,這是在向自己炫耀一番他的睿智謀略嗎?
她僵硬地露出了微笑,輕輕拍起了手。
“哦,那淩公子真是智勇雙全啊...”
看著南梔這個反應,淩澈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沒理解她這句話究竟是何含義,生生把想好的解釋之詞噎了回去。
“嗬嗬...梔子姑娘過譽了,我...”
淩澈話未說完,便瞧著南梔困得捂著臉輕輕打了個哈欠,她迷迷糊糊說道:“公子不必謙虛,我實在有些乏了,先回去睡了,公子也早些休息吧。”
“我...”
淩澈看著南梔就這樣起身離開了,一肚子的話未能說出口,隻得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默念道:“她究竟有沒有理解我說的那番話是何意...”
而南梔眯著眸子回到了房中,躺在榻上腦中依然滿是淩澈的畫麵,思索著他方才那番話,好像忽的明白了些什麼。
“莫非他說的兔子精是那日我看到的那位粉衣女子?他忽然跟我說起這些,是察覺到我介懷於此事,特意解釋,希望我不要誤會?天呐...”
南梔捂住了嘴巴,眼睛睜得老大,抑製不住地露出了滿臉的歡喜,原來她一直都誤會了他,他不是那樣輕浮的人,他竟如此在意她對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