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望著淩澈的臉,南梔的心裏很是複雜,千頭萬緒不知從何捋起,隻得付之一歎。
愁悶之際,胥蕭端著熬好的湯藥遞到了南梔的手中。
“姑娘幫忙給阿淩喂喂些藥吧,不喝藥恐怕很難治好這風寒了。”
“哦。”
南梔白了胥蕭一眼,乖乖端過了藥碗,舀著一勺湯藥送到了淩澈口中,卻笨手笨腳,一滴不剩地全部灑在了外麵。
“哎呀。”
南梔見狀立刻從淩澈額頭上拿下了手帕幫他擦拭起了嘴唇。
胥蕭在後麵早已看得瞠目結舌,看著南梔手上那塊發黃的帕子,莫不就是房間裏那塊用來擦桌子的抹布嘛,這姑娘怎麼越看越不靈光了呢?以她這個低弱的靈力和愚鈍的腦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別有目的接近自己的人。
“梔子姑娘,你要不試試先讓湯匙碰到他的嘴巴再開始倒湯藥?”
南梔又嘟著嘴白了胥蕭一眼,喳喳說了句“我知道,少管我。”
胥蕭聽了此話更加不屑了,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離開了房間。
“淩公子,你倒是自己張張嘴啊,真是的。”
南梔則邊嘟嘟囔囔邊慌慌張張,給淩澈喂完了一整碗湯藥,累得晃了神,終於趴在淩澈身邊睡著了。
等到天亮淩澈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卻十分熟悉,房間裏亂作一團,湯藥灑得衣襟上麵都是,南梔像隻小貓一樣熟睡在自己榻邊。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潁姑娘,她真的和她好像好像,卻又有哪裏不一樣。
淩澈回憶著,一年前的一個夜晚,他在草屋的榻上突然驚醒時,發現此時的潁姑娘不慎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淩澈則起身緩緩靠近了潁,發現她臉上戴著的素巾向下滑落了一點,露出了一小塊傷疤。
淩澈輕柔地幫潁戴好了素巾,又抱起了她慢慢放到了榻上,自己便坐在地上默默守候著,望著她熟睡的模樣微微揚起了嘴角,眼裏逐漸充滿了深情。
“你會是她嗎?”
淩澈回憶著潁的樣子凝望著如今的南梔,伸出手掌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發絲。
此時南梔終於醒了,與淩澈四目對望著,她不知為何眼睛很酸,連忙坐直了身子,極力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說道:“既然公子醒了,那我先回房了。”
“唉?”
淩澈立刻拉住了南梔的手,裝模作樣地咳了幾聲,可憐兮兮地說道:“姑娘可否再給我倒杯水?”
“公子是沒有別的招數了嗎?”
南梔向來嘴硬心軟,念著淩澈病重,當然還是乖乖去倒來了水,小心顧著淩澈喝下了。
淩澈卻依舊不滿足,生怕南梔再離開,便像個纏人的小娘子一樣,在南梔耳邊撒嬌著。
“多謝姑娘,姑娘我餓了,不知可否勞煩幫我弄些吃食來?”
“姑娘,我覺著我的病還需要再喝些湯藥,姑娘可否幫我...”
“姑娘,我冷了,可否幫我多蓋些被子。”
南梔被使喚得團團轉,終是累得坐了下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公子有什麼話直說吧,我不走了,我走不動了,不要再折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