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抿了抿唇,將目光從淩澈的身上移開了,她再次轉身邁向了與淩澈相反的方向,卻如何也沒想到胥蕭會挽留自己。
胥蕭在門外思慮了良久,攔住了即將離開的南梔,卻完全不提南梔身份之事,反而開口說了一句“姑娘請留下來照顧阿淩吧。”
胥蕭的態度讓南梔很是驚疑,明明適才還對自己態度惡劣甚至拳腳相向,現在怎麼反而請自己留下呢?
南梔試探著問道:“公子不怕我真是個壞人,會加害於淩公子嗎?”
“姑娘若真想加害,那麼多次機會,早就動手了。”
南梔冷笑了一聲,又直言道:“公子真是聰慧,方才還想不通的問題,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
“你...”
胥蕭聽懂了南梔的反諷,又險些對南梔動了手,幸好看到南梔伸出手來抵擋,他及時停住了,一把握住了南梔的手腕,直直瞪著她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對阿淩不利,不代表不懷疑你的身份,你方才是想偷走鎮妖袋對吧?我勸你最好不要不自量力了,我隨時會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嗬,笑話,”南梔掙紮著甩開了胥蕭的手,一臉嫌棄地撫了撫被胥蕭弄皺的衣袖,又說道:“我說過要答應你嗎?我說過要留下來嗎?公子真是自作多情了,我這就離開,不勞煩公子時刻惦記。”
“梔子姑娘...別走...”
南梔說罷,剛推開了胥蕭向外走著,卻又聽到了淩澈睡夢中的呼喚聲,她再次猶豫了。
胥蕭看到淩澈此時的窘迫樣子,則緊攥著自己的拳頭,一臉卑亢地再次開口挽留了南梔。
“姑娘,你忍心看著阿淩這樣墮落下去嗎?他原本是一個行事周全,沉毅穩實的人。自從遇見了你,才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臉麵和形象都不要了。就當你可憐他,看著他好轉起來再離開不行嗎?”
南梔聽了胥蕭的話,腳步沉得邁不開了,癡癡地頓在原地,在前進和轉身之間猶豫不決。
一旁的小北見著南梔如此為難,心裏也跟著難過,她陪在南梔身邊幾百年,當然知道知南梔的性子,於是趕忙上去遞了台階。
“小姐,夜裏寒涼,不如我們明日早上再決定是否離開吧。”
“好,聽你的。”
南梔果然一口答應了,轉過身來瞟了胥蕭一眼,便徑直衝著淩澈走去了。
“小姐,那我先去訂房間。”
小北懂事地拉著胥蕭一同下樓了,走時還不忘關上了淩澈房間的門,給二人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而南梔則輕輕摸了摸淩澈的額頭,發現很燙之後便開始尋找自己身上的醒腦丸,才發現醒腦丸早已經丟了。
“不急不急,可染了風寒的人該如何照顧呢?”
南梔努力勸著自己冷靜,回想著自己生病之時被容隱照顧的景象,有樣學樣地接來了一盆清水,把投了水的帕子輕輕放在了淩澈的額頭上,看著他獨自念道:“這樣應該能管些用吧?嗯,應該能。”
手忙腳亂了許久,南梔每隔一小會兒就幫淩澈重新投洗一遍額頭上的手帕,摸著他額頭的溫度逐漸降了下來,才安心地坐在了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