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陪了南梔許久,直到看著她安然入睡才離開了南潁殿,她剛出房門,卻見到了一直在外等候的容隱。
自從前些天容隱因南梔的事情責怪了婉月,二人就再也沒有見過,婉月心中的氣還沒有消散,冷淡地瞥了容隱一眼便奔著殿外走去了。
容隱見狀則急忙跟上去拉住了婉月的手,可婉月依然不願轉過身來看著他。容隱也沒有猶豫,立刻對婉月道了歉。
“那天是我有些著急了,我不應該責怪你,不應該凶你,我早該向你道歉的,可是這幾天南梔的情緒非常不好,我還沒來得及去你府上請罪,是我不好,你能原諒我嗎,婉月?”
婉月緩緩轉過了身,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容隱似乎很懂婉月,不慌不忙地變幻出了一枚鐲子。
“你看,這是我之前在外辦事時偶然看到的,這玉鐲清亮無瑕,溫婉瑩潤,我覺得和你的氣質最是相配,讓我給你戴上好不好?”
婉月看著玉鐲,微微揚起了嘴角,她總是抵不住容隱的糖衣炮彈,每次隻要容隱態度軟和地哄一哄,她都會立刻消氣。
而容隱總能在婉月極力掩飾自己情緒的時候,很快覺察並做出行動,他立刻牽起了婉月的手,把玉鐲戴了上去,又猝不及防地給了婉月一個擁抱。
“好了,月兒,不要生氣了,我知道你舍不得這麼一直冷著我。”
婉月也輕輕摟住了容隱,撒嬌著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會和你置氣。”
容隱笑著,鬆開了婉月,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說道:“還是月兒對我最好。”
婉月望著容隱,眼裏的愛意一點也藏不住,她此刻似乎已經徹底原諒了容隱。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注意休息,南梔她隻是初次接觸愛情,受了打擊,畢竟她一直都是被捧在掌心上,要什麼便得什麼。但南梔不是受了打擊便一蹶不振的人,這次也許反而會使她的內心變得更強大,我相信她很快就會變回那個機靈可愛的小南梔的。”
“嗯,我知道,我也相信她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真的多虧有你。”
容隱再次抱住了婉月,並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那我讓阿苟送你回去,你也好好休息。”
“好。”
容隱目送了婉月離開,又趴在門口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南梔,他暫時放下了心,轉身就朝著宮外走去了。
他沒有叫上任何一個侍衛同行,孤身來到了舒妍齋,並支走了守門的侍衛。
輕輕打開房門,向裏走去,一位女子麵朝梳妝鏡而坐,她仿佛不用看便知道來者何人,來有何意。
容隱望著女子窈窕的背影,隻見她手持一把雕花木梳,一下下梳著自己烏黑柔順的秀發,氣聲說道:“公子可是看得入了迷,怎得來了也不說話呢?”
“你這幾日待在這舒妍齋裏,除了送飯的丫頭,一個人也不見,這麼用心打扮是何用意呢?”
女子抿了抿豔麗的紅唇,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滿意地露出了笑容,“當然是用來勾引你的。”
容隱冷笑了一聲,走到了女子的背後,手指輕輕劃過了她梳得柔順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