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的肚子傳來咕嚕聲,他很餓,他是餓著長大的,所以對饑餓特別的敏感。

狗子壯著膽子來到任榮長身邊坐下,說道:“我在礦場裏曾聽人傳言,礦場周圍有兩處村裏的人,那些人一開始是不敢抓的。”

任榮長立即看向狗子。

狗子接著說道:“一處是石頭村的人,一處便是水鄉村的人。”

這孩子果然是心細,他怕是猜到了什麼。

任榮長皺眉。

“但是在兩個月前,這些人還是對這兩處村子的人下了手。”

狗子在打量著任榮長的情緒,見他動容,便又說道:“他們還活著,就在礦場。”

任榮長心底升起了希望。

狗子卻是突然問道:“你是他們口中說的無所不能的賢王爺麼?”

任榮長動容,他們是這麼傳他的麼?

“他們不敢動石頭村的人,是因為賢王妃正是石頭村人,而水鄉村,不僅是賢王的家,聽說當今太子爺也是在水鄉村出生的。”

“大家說隻要動了這兩處村子裏的人,就要遭報應,可是他們人手不夠,還是將人給抓了。”

“這兩處村子裏的男丁,以前雖然沒有被抓,但一直被人看管了起來,說是怕他們入京告禦狀,後來也不知誰起的頭,說什麼一不做二不休,就將人帶走了。”

任榮長聽到這兒,臉色越發的難看,想到礦場那殘酷的情況,已經入了礦場的石頭村人和水鄉村人,他們還會活著麼?

既然知道他們還有生存的希望,任榮長便一刻也不想等了,他起身便要走。

狗子餓了,跟著起身時捂著肚子走不動。

任榮長朝他看去一眼,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奇怪的動物叫聲。

狗子驚呼:“野狸子。”

任榮長朝林間深處看,一群野狸子掛在樹上,正看著他,裏頭有不少野狸子年幼,自是不曾見過這位曾經的主人,可裏頭還有老野狸子記得這氣味的,激動了起來。

狗子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一群朝他們飛奔而來的野狸子,他嚇得連連後退。

任榮長卻沒有狗子的驚恐,反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雙手張開,有野狸子一蹦跳到他的肩頭,就像那年他頭一回帶他家新媳婦進山與野狸子玩耍一樣。

很快任榮長與一群野狸子滾在了草叢裏。

狗子頭回見到這位不苟言笑的賢王爺會有如此溫情的一麵,他站在一旁看呆了。

野狸子在,野果子自是不會少,都是熟門熟路的就帶他們尋到了吃的。

村裏頭沒了男丁在,山間的野獸也就慢慢地多了起來,再這麼下去,或許退耕還林,最後水鄉村也會慢慢地搬遷走吧。

任榮長陪著野狸子玩耍了許久,最後依依不舍的與之分開,帶著狗子沒入深林,此次前去,狗子再次走入令他恐懼的地方,可是他知道,若是無所不能的賢王爺能將那些苦命的村裏人救出來,那是他們的榮幸,也是人命。

隨著兩人的離開,林中也恢複了寧靜。

山間有個撿柴的婦人怔怔地看著林子裏,喃喃自語道:“這些野狸子怎麼都出現了,可是賢王一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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