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拾級而下。
兩側混凝土牆壁的間隔，約莫有一米過半，起初最多隻能供類似楚塵和竹葉青這般身材的一雙男女並肩而行。
不過隨著逐漸深入，牆壁間也愈發寬敞起來，而且牆壁上懸掛的油燈也變得密集，整個通道內的視野更顯清晰。
大概走了近百米遠，終於依稀可見通道的“出口”。
而人聲鼎沸的動靜，也就此傳入了四人耳中。
“好大的手筆。”
即將抵達出口，竹葉青端是不由得感歎一句。
畢竟這可是修建在地下的，還是基於沒有對上方的廢棄廠房大動幹戈的前提。
且不論裏麵的黑市全貌如何，單是這一條百米長的地下通道，就足以見得當初修建時花了多大工夫了！
“怎麼樣阿青，我這老頭子還是有些能耐的吧？”
每次呂垚帶著“新人”來古玩黑市的時候，都會像現在這樣麵帶傲色誇誇其談。
雖說整個古玩黑市的建造，非他一人而為，但整個古玩黑市建造之初的設計圖，卻是由他根據多年下地的經驗獨自完成的。
這裏就像他懷胎十月生下的寶貝兒子。
也正因為有了兒子，所以他才決意金盆洗手，不再搞下地的勾當，隻做些倒買倒賣的生意。
“呂老的本事，青城江湖人無所不知，隻是今天親自來古玩黑市走這一趟，還是讓阿青忍不住驚歎於您的大手筆。”
竹葉青這可不是奉承話，而是發自內心的驚讚。
王虎臉上的表情跟她差不多，唯有楚塵，似乎內心並未掀起太大波瀾。
得意洋洋的呂垚察覺了這一點，不禁有些不滿的問道：
“看樣子楚小友似乎見過不少世麵？”
楚塵看向他，搖搖頭如實道：
“過去幾年隻顧著跟師父在山裏學藝，幾乎就沒怎麼下過山，談不上見過多少世麵。”
這是實話。
卻也不是實話。
因為在山上跟尋龍道人修煉仙法時，其中有一門“課程”就是幻境修煉。
而尋龍道人列陣製造出來的幻境，又多是按照自家師門一脈中，某些古書裏描繪出來的仙家府邸幻化而成。
那些幻境無不逼真到了極點。
以至於最早的楚塵，很多次在幻境中脫離出來後，久久分不清到底哪一邊才是現實。
由此，相較於那些名義上是幻境，實則在遠古時代都切實存在過的仙家府邸、原始神跡，眼下這隻需稍微花點工夫就不難建成的地下黑市，顯然就有些不入眼了。
通道出口近在眼前，呂垚就沒有過分糾結楚塵的淡定表現。
直到四人視線豁然開朗，呂垚才大張雙臂，作懷抱狀大笑道：
“此處便是我青城獨一無二的古玩黑市了！”
正對著通道出口的，是一條地下長街。
在長街兩邊類似於現代路燈的篝火照耀下，依稀間一眼就能望到盡頭。
盡頭不出意外應該也是一麵混凝土牆壁，而隨著視線收回，長街兩側則是兩排參差不齊、造型不一的紅木小樓！
刹那間，竹葉青和王虎，恍惚間就像是穿越了一樣，如果不是入眼的那些來往行人，每一個穿得都是現代服飾，他們可能還真以為自己穿到了某個古朝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