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垚做了一輩子倒騰古物的勾當，在青城開店迎客，加起來也有小二三十年了。
再者青城古玩黑市，能在他的牽頭下存活如此之久，定然是與他的小心謹慎脫不開關係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開始不肯賣給楚塵三人門票的根本原因。
至於後來為什麼又肯賣了。
一方麵是因為竹葉青做的生意，同樣見不得光。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楚塵在地下拳場的表現。
所謂表現，自然不是指呂垚怕了楚塵的“武道宗師之威”。
而是即便與刀神一戰前，兩人簽訂了生死狀，這種事若是傳到有關部門耳朵裏，楚塵一樣得遭受對等判罰。
於是楚塵就算得到了呂垚的認可。
認可他同樣見不得光的身份。
“這裏烏漆嘛黑的，一點人氣兒都沒有，該不會那什麼黑市提前結束了吧？”
楚塵三人跟著呂垚，一路深入這片廢棄的工業園區，王虎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
呂垚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容裏仍帶著自傲之意。
“青城古玩黑市自開市至今，就沒有一天提前閉市過。”
王虎擔心出事，有點耐不住性子了。
“喂，老頭子，你該不會是在這裏設下埋伏，打算玩一手黑吃黑吧？！”
王虎對呂垚可不存在什麼尊重，畢竟要不是呂垚，剛才在地下拳場，他們就不會差點在趙熠那幾十把槍口下丟了命。
呂垚也不在意，嘿嘿一笑回道：
“怕的話你們可以現在就走，又不是我逼著你們來的。”
“怕？老子在青城江湖也算是吃了幾多年刀尖上舔血的飯了，老子會怕？”
王虎一瞪眼，頓時拿出了江湖虎哥的威風霸氣。
與此同時，一直在警惕四周的竹葉青，也是不由衝呂垚發問道：
“呂老，您就別賣關子了，既然我們都來了，您就跟我們交個實底。”
呂垚保持著那副神秘的樣子。
“那不妨就給你們先透露一點，咱們青城這古玩黑市……不在地上。”
“不在地上？！”
王虎聽的雲裏霧裏，隨之又朝天上環顧幾眼。
“難不成是在天上？”
王虎提出這不可能的猜疑之際，已經用神念掃探過方圓三公裏範圍內的楚塵，突然插進話來。
“不，是在地下。”
王虎和竹葉青聞言大驚，異口同聲道：
“地下？！”
呂垚也是頗為驚訝的看了楚塵一眼，不過也沒有太糾結楚塵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不在地上的說法一出，那麼不是在天上，可不就在地下了唄。
“還是楚小友腦袋靈光，沒錯，青城古玩黑市，就在地下！”
四人略作交談的同時，也是終於走到了廢棄工業園區的中心地帶。
呂垚在一處廢棄廠房大門前停下腳步，廠房的門半開著，裏麵漆黑一片，像是一頭洪荒古獸張開大嘴，等待能夠用以果腹的獵物自行送進口中。
夏夜微風一吹，其中一扇鐵皮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詭異聲響，叫人止不住一陣背脊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