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沒什麼時間停下來理清楚自己的心情,我吧,喜歡誰就跟誰親近,不喜歡誰就離他遠一些,一直都沒什麼大煩惱。
不過,最近我總是覺得很煩躁,心情不對勁,怎麼都不對勁。”
雪冥一下擔憂起來,這回準確地搭上了牧野的脈搏,“除此之外,還有哪裏不舒服?怎的不早些與我說?”
牧野推開他的手,“我沒生病,你天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把脈,我能生什麼病?我就是……”
牧野抿了抿唇,轉頭看雪冥,“我就是覺得,好像確定了一些事,但是又不敢相信。我問自己如果是我想的那樣,我會怎麼選,我給了自己一個答案,就是不知道那個答案是不是正確的。”
雪冥眉頭越皺越緊,都快夾出蚊子了,暗暗懊惱自己不該貪杯,竟聽不懂眼前這人在說什麼。
難得他願意跟他說心事。
雪冥一臉凝重,如同長輩一般的語氣,“隻要是你自己認為對的事,就去做。無論如何,還有我在,不必擔心。”
牧野氣得笑出聲,“行,反正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行,行,咱慢慢玩。”
最後一句的聲音低不可聞,全數淹沒在牧野唇邊的酒杯裏。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忽然餘光瞥到雪冥緊緊皺著的眉心,身體比腦子快,抬手撫平那一抹褶皺。
“老皺眉幹什麼?”這大人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像雪冥認識的牧野。
怎麼一夜之間,這人性情變化如此之大。
牧野收回手,仍舊埋頭喝酒,腦子裏已經有了一連串的計劃,嘴角的壞笑越來越不加收斂。
雪冥兀自愣著神,指尖輕碰眉宇,夜色撩人,難以自已。
牧野看他這樣,忍不住笑,“大雪球,這是不是你第一次喝醉啊,怎麼呆呆傻傻的,怪可愛的。”
雪冥望著他,少年臉部輪廓硬朗了幾分,不笑的時候,看著竟有幾分冷漠。
但隻要仔細去看,那眼底始終帶著柔和。
把桌上最後一壇子酒都喝光了以後,牧野歎了口氣,“我跟景兄第一次見的時候,她就喝了好多酒。我現在的酒量快趕上她了吧。”
那時,他以為景兄是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會站在他身前護著他的人。
沒想到,老天待他不薄。
他站起身,走到雪冥身旁,一手搭著他的肩,一手抓著他的手臂,“回去睡覺了,困死了。”
雪冥借著牧野的力氣站起身。才發現那個弱不禁風的少年不知何時,身體竟然如此硬實,手臂也如此有力。
庭院中,大紅的燈籠隨風飄蕩,照著夜半兩人腳下的道路,用跳躍的燭火送他們離開。
牧野穩穩地扶著雪冥,一掃剛剛的痞氣,神情懊惱,他居然還比大雪球矮!
一直到房間他還噘著嘴,悶悶地要回自己的房間,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房間上了鎖。
裏麵傳來流麟迷迷糊糊的聲音,“小牧牧,你跟雪主將就一晚吧,沒地方睡了,我跟林風睡。”
——
真的沒人關心咱們攝政王的洞房花燭夜了嗎?(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