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人平靜如斯,場外人卻看得熱血沸騰。
南家軍的魅力就在於,他們打著最艱險的仗,吃著最難忍受的苦,受著最無法解釋的委屈,做著最偉大的事,說著最讓人感動的話。
可他們自己卻平靜如水,仿佛這對他們來說如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的事。
仿佛他們生來的使命便是如此,不求回報,不必感動,亦不言偉大。
他們堅定無畏,一個個挺拔的身軀,麵朝著敵人的刀光劍影,將後背留給自己在守護著的這邊土地。
不死不退。
東禹曾經能在九州亂局中,打出一片天地,靠的就是南家軍無畏的信念。
他們差點犧牲在政治漩渦中,幸好……有生之年,他們再一次回到了戰場。
就連景鬱這顆鋼鐵做的心,也不由得鼻子有些酸。
當初她會那般容忍南隕城,就是因為他身上自帶的這股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無畏氣質。
現在,她知道他身上氣質的來源了。
一往無前,無所畏懼的人,誰看著都願意幫一把。
南隕城的眼神如鷹一般銳利,開口道:“今九州和局,蓬海國犯我東禹乃因一人之私,戰爭無情,刀劍無眼。必戰,本王親自出征,隻守不攻。”
“是!”
很快,一眾人後隊變前隊,前隊為騎兵,金戈鐵馬,朝著戰場而去。
流麟咽了咽口水,“好……好帥啊。”
牧野難得沒有嫌棄南隕城,望著他騎著高頭大馬的背影,眼神狂熱,“南隕城,還真是南家出來的啊,這人一帶上兵,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遊走在朝堂上的南隕城,高深莫測,手段狠辣,讓人聞之膽顫。
而戰場之上的南隕城,意氣風發,自信張狂,一派的不屑跟你耍手段的狂傲。
這便是十四年前那個人人稱頌的南家戰神。
景鬱輕輕吐了口氣,心口狂跳不止。
她愛死這樣的南隕城了。
他統領軍隊的樣子,在萬千將士麵前沉穩的樣子,太有魅力了。
當然,最吸引景鬱的是……她也想一揮手,就有這麼多人跟她一起打群架。
那得多刺激啊。
可惜。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望著南隕城的背影,突然小聲說了句,“看,你的老父親帥不帥?”
牧野和流麟湊過來,“景兄,你在跟我的幹兒子說話嗎?”
“什麼幹兒子?這我侄子!”
牧野不服氣,“昨晚大雪球說南隕城同意讓我做這孩子的幹爹!”
流麟:“你才多大點,還幹爹,自己還是個孩子。”
景鬱不耐煩,“閉嘴!吵死了。”
她板著臉,“我餓了,要吃剛出鍋熱乎乎的甜糕。”
流麟和牧野一對視,比賽一樣同時狂奔出去,生怕被落後一步。
前方,南隕城似有所覺一般,回頭看了一眼。
人群中那一抹紅,很耀眼,很漂亮。
此刻他在別人眼中是中心,可他眼中的中心,卻隻那一人。
景鬱偏了偏頭,衝他露出笑容。
南隕城抿了抿唇,身體已經開始動了,他想回去抱一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