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景鬱被一陣號角聲吵醒,睜眼看到桌麵一摞還沒算完的賬本,頓時一個激靈坐起來。
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這時,流麟風風火火的闖進來,“老大老大,快,打仗了,好刺激啊!”
景鬱眼睛一亮,匆忙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剛跑到營帳門口,牧野的身影就擋在跟前,怒斥流麟,“小流子你幹什麼呢?!你怎麼能帶著景兄亂跑,大雪球說她不可以跑動的!”
流麟這才想起來,“哦,對對對,我忘了。”
然後,這兩個一左一右像兩尊保護神一樣在景鬱身側。
景鬱走一步他們走一步,景鬱停一下,他們停一下,而且還時不時看一眼景鬱的肚子。
事實上,她的肚子平坦如初,完全看不出來什麼。
三人朝著號角聲的地方走去,是南隕城在點兵準備應戰。
景鬱一眼就看到了點將台上的男人,眼眸亮如星辰。
穿著盔甲的南隕城……
那一身盔甲,她曾在守衛東禹時穿過,當時戰況太激烈,上麵染滿了鮮血。
有她的,也有敵人的。
血跡太多是沒辦法徹底洗幹淨的,她還以為南隕城丟掉了,沒想到他還留著。
那個昨晚還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哄著她睡覺的男人,此刻站在萬千將士之前。
身姿挺拔,盔甲覆身,手握長劍,目光銳利。
南家獨子,少年戰神。
十四年後,他又重新回到了戰場。
不需在再為了平衡朝堂而忍耐,不用再為了平息猜忌而遠離。
如今的東禹攝政王,便是手握軍政財三大權,將整個東禹把控在手中,亦無人會說他一句謀逆。
隻因那位代表著東禹正統皇室,曾用命護過東禹百姓的七王爺,全心全意的信著他。
最該忌憚南隕城的人對他全心信任,那旁人再是諸多擔憂,也難以說出一句反對。
而曾因為南隕城的身份而隱匿多年的南家軍,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戰場上,與敵人堂堂正正的一戰。
他們是南家軍,亦是東禹之軍。
護主,護國,護山河國土,護黎明百姓。
那些崇拜南家軍的青年人,也不必再藏著掖著,他們可以大膽的說,他們願投軍,是因著崇敬這支軍隊的威武勇猛。
南隕城的視線一一掃過點將台下的將士,曾經站在這裏的是他的父親。
南家軍隱匿十四年,許多當初勇猛殺敵的將士都老了不少。但是他們的目光仍舊堅定,十四年間從未停止過訓練。
他們是護國之刃,時時刻刻都要保持刀刃的鋒利,絕不允許敵國進犯。
南家軍的旗幟高高飄揚。
不僅景鬱在外圍看熱鬧,還有許多的新兵也湊過來看熱鬧,一個個露出向往的眼神。
南家軍,自來就是不一樣的。
否則,他們也不可能讓整個九州印象深刻。
“將士們。”南隕城的聲音傳遍練兵場。
“可還記得你們的信念?”
下一秒,整個練兵場齊刷刷的響起聲音,“凡,傷我東禹百姓者,必誅之!凡,犯我東禹國土者,必誅之!”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