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流麟,他有的是方法掩飾自己。
光線、視覺效應,各種能夠讓自己被人忽視的方法,以前都是必修課。
他們是殺手,永遠都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懂得隱藏自己是第一步。
景鬱帶著南隕城和雪冥進山,準備隨便打點獵,吃點東西回去。
雪冥去打獵時,景鬱忽然想起南隕城之前故意教她烤肉的方法,忍不住問他,“南隕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來青凰山了?”
她掏出那瓶細鹽,挑眉,“故意的?”
南隕城笑,握住她的手,“是,隻是不知竟是為了我。”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什麼就為了你,我這是為了我南疆萬千子民除害!青紹寧那狗東西,要抓少男少女,還不得從南疆各山上抓,我這疆主本來就該弄他!”
南隕城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是,我家小七當這疆主可是盡職盡責,旁人比不得。”
“那是。”
南隕城瞅著景鬱那傲嬌的模樣,輕笑出聲,解釋道:“原本是需要多準備幾日再來尋你,所以怕你餓著。但是有雪主幫忙,便不到兩日,便上了這青凰山。”
“小七。”他看著景鬱的眼睛,“我知此行危險,但你應該知道,若沒有你,我是萬萬活不下去的。所以無論如何,需得保護好自己。”
景鬱反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到南隕城中槍,就算有雪冥在,那東西也很難治療。
她是真怕。
正在安靜的時候,撲通一聲,一個半大孩子被雪冥一手扔到景鬱麵前。
那男孩兒畏畏縮縮,眼珠子轉來轉去,身材小小的,身上穿的衣服比景鬱的還要華貴幾分。隻是衣服有幾分不合身,再是華貴也穿不出氣韻。
雪冥另一隻手拎著一隻兔子,丟給南隕城讓他烤。
隨後看向那男孩兒,開口道:“方才已盯了你們許久了。”
末了,他打量著那男孩兒,“應是從我們進山時便跟著了。”
男孩兒驀地瞪大眼睛,身體往後縮了一下。
景鬱覺得奇特,以他們三個人的敏銳,被跟了一路他們居然完全沒有察覺,這可有點離譜了。
雪冥和南隕城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同時盯著那男孩兒看。
“他不太一樣。”南隕城說道:“像是從小生活在山裏。”
景鬱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們三個都沒發現他了。
從小生活在山裏的孩子,自有保命的本事,氣息能與山林融為一體。
他就像這座山的一部分,他們當然察覺不到。
“那他應該也不會說話。”景鬱琢磨著該怎麼跟這小孩兒交流。
結果下一秒她就被結結實實地打了臉。
那男孩兒見她一直看著自己,眼神越來越驚懼,隨後跪倒在地,身體匍匐,手掌攤在前方,額頭貼地,聲音微微顫抖。
“青凰山山鬼叩拜山主,迎山主歸,奉山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