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風大,吹得她頭發淩亂,連帶著纏骨綾也飄到了胸前,跟她的紅衣一般無二的顏色。
尖叫聲後,守衛害怕地癱坐在地上,連連求饒,“饒命啊,女俠饒命,不要抓我,我身體很弱的,不能被吸陽氣……”
景鬱嘴角一抽,合著把她當女鬼了。
不一會,無數的守衛湧上城牆,一個個拿著武器對準景鬱,警惕萬分。
景鬱全然不在意,撥弄了下淩亂的頭發。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要把青凰城搞得雞犬不寧,偏偏青紹寧還不能說她什麼。
她可是解決了青紹寧的心腹大患,還是讓青紹寧願意放低姿態討好的頂尖殺手。
隻不過是鬧一鬧,他不可能因此跟她翻臉。
城樓上的人越來越多,景鬱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
青凰城的氣候真是難以捉摸,剛剛還是大霧天,現在居然刮起了大風,霧被吹散,周圍有多少人,一目了然。
過了會,青炤匆忙趕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怒聲道:“誰人竟敢私闖青凰城,不想活了嗎?!”
話音剛落,他就對上景鬱那雙含笑的眸子,眸底的冷意比之夜風更徹骨。
“我闖的,還想活。”景鬱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
青炤臉色一變,露出在花寧國初見時的儒雅笑容,“原來是景鬱疆主,是青炤出言不遜了,還請疆主恕罪,這麼晚了疆……”
“等會,一個事一個事的來,你自己都說了出言不遜,難不成一句話就帶過了?”景鬱伸了個懶腰,看得一眾人心驚膽戰。
她再稍稍往後仰一點,人就要掉下去了。
可景鬱卻全然不在意,懶洋洋地坐著,看青炤,“既然出言不遜了,給自己一耳光吧,我這人大度得很。”
青炤皺眉,想不明白為何景鬱突然為難於他,試探道:“疆主,可是因為手底下人心生不滿?青炤定會好好教訓他們。城主有令,疆主是青凰城貴客,必須用心對待,不得怠慢。”
景鬱邪邪一笑,更加直白,“我沒有不滿。”
她看了眼在她麵前怕得快要尿褲子的守衛,笑眯眯地,“這位兄弟很不錯,本疆主很滿意。”
“那便好,如此……”
“我不滿意的是你,出言不遜可是你自己說的。”景鬱此刻可算得上是咄咄逼人了。
青炤眼神冷了一瞬,而後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是青炤之錯,還請疆主息怒。”
景鬱滿意的笑了,“很好。”
對付瘋子就要跟他一樣瘋,她對青炤沒什麼意見,就是單純的……想搞一搞事情。
青炤這人一看就是個小心眼的,在她這裏受了委屈一定會去找青紹寧告狀。
她倒要看看,青紹寧是以什麼樣的姿態跟她合作。
同時也是表達自己的態度,要她做青紹寧的附庸,不可能。
打人不打臉,這下青炤可是恨死她了。
景鬱把那裝人頭的布袋子丟給青炤,“告訴城主大人,他要我做的事,我做到了。我要的,也請他盡快給我。”
她瀟灑地從青炤身旁走過,突然心生愧疚,低低說了句,“一定很疼吧?我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著得罪了青炤,要是南隕城的人頭有什麼問題,她可以以青炤恨她,故意陷害她為由,試試蒙混過關。
利用了人一次又一次,景鬱這心裏是真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