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愈發的濃鬱熱烈,景鬱被南隕城抱得緊緊地。
周圍的環境變了,原本風和日麗的天空,此刻被大霧籠罩,白茫茫的一片。
南隕城神情凝重,緊緊握著景鬱的手,兩人掌心濕膩溫熱的汗意交融在一處,才讓他得半刻清醒。
景鬱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南隕城,冷靜,這香味致幻,你看到了什麼?”
她感覺得到南隕城的緊張,也能感覺到他的溫度,隻是眼前的場景看不到他。
這時,耳邊傳來南隕城略略急促的呼吸,“小七,是魅心花的香味,還有花汁液……”
提示到這,景鬱立即反應了過來。
魅心,魅心……是十四年前那場大霧中,導致南隕城兩千精兵對他出手的罪魁禍首!
現在,這花又出現了。
十四年前,或許是意外,是南隕城剛巧碰到了花家在取魅心花。
而此刻,則是蓄謀已久。
魅心花,是花家最後的底牌。
景鬱心底一下生出了火氣,剛剛被虞狸罵,被方老汙蔑,她都沒有發怒。
可現在,她怒了。
十四年前這花就折磨了南隕城,讓他多年都沒有走出來。現在還想折磨她的人,當她死的?
她張開手指,一根根嵌進南隕城的指間,“南隕城,不要鬆開,發生任何事,都不要鬆開。”
魅心花,南隕城提到過,會讓人看到腦海裏印象最深的場景。
如果沒猜錯的話,南隕城此刻被困在了那場大霧中,正眼睜睜看著十四歲的自己屠殺手下的將士。
她感覺到他的心痛愧疚。
而她的眼前,很平和。
她腦海中最深刻的場景,居然是那一夜,初見青鱗巨蟒,南隕城看見她的一瞬間,從懸崖上一躍而下的場景。
她無比的安心,對她來說,這幻境基本形同虛設。
催眠致幻,藥物致幻,對她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她讓自己沉靜下來,一隻手與南隕城十指緊握,另一隻手摩挲著抱住他的後背。
他們眼前都是幻境,隻能憑借感覺去觸碰彼此。
隨著香味愈烈,入幻境越深,就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南隕城。”景鬱抱住他,“我在你身邊,我在你身邊。”
南隕城感覺到她的擁抱,也知眼前是幻境,可他仍舊控製不住地沉浸了進去。
他逼迫自己忘記大霧中的細節,可眼前無比真實的幻境卻在告訴他,他根本沒有忘。
他隻是在逃避。
南隕城抱著景鬱的力度不自覺加重,臉頰在她耳側輕蹭,尋到她的唇瓣,閉眼親了上去。
周圍喊打聲震天,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在大喊自己那些手下人的名字,憤怒的質問他們在幹什麼?
大霧中什麼都看不清,隻能看到一把把刀刃和一張張猙獰的麵孔。
就像被關在一個格子裏,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就會衝過來一把刀。
刀劍相碰的聲音縈繞在耳,打殺聲幾乎震破耳膜,甚至還能感覺到熱血飆到臉上的溫度。
全部的全部,將南隕城裹挾其中。
而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抱著懷裏的人,凶猛粗暴的親吻。
似發泄,又似求救。
景鬱沉浸地回應他,唇瓣之間呢喃出聲,“南隕城,你擁有我最誠摯的心,此生不換,至死不渝。”
一句話斷斷續續說了好幾遍才說完,南隕城壓根不給她機會,幾乎要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