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南隕城幾乎親了景鬱一晚上,可是他再沒有更深入一步。
他始終記得熾凝說的,每一任疆主在誕下血脈後,活不過半年。
雖說景鬱說小姨給了他避子藥,可他仍舊謹慎,不願再繼續。
原本景鬱還想趁著老堯頭這地方環境好,再引誘引誘南隕城。
可堯滄卻一臉嚴肅地找到她,“十大家族聯合來告,言霧家被滅族一事,請疆主主持公道。另外,有人說霧家被滅族一事是你幹的。”
南隕城正在給景鬱梳發,聞言手指一抖,指尖的青絲滑落,又恢複了披散的狀態。
景鬱毫無所覺,理直氣壯,“我幹的,咋了?主持公道?爺現在就是公道!”
堯滄揉了揉太陽穴,“他們來的也正好,該到了你即位之時。”
他吩咐小阿菱,“去把衣服拿過來給疆主。”
“是。”
這時,牧野衝進來,興奮異常,“景兄景兄,外麵好多人啊。”
景鬱懶洋洋地嗯了一聲,“都是來殺我的。”
“什麼?”牧野說著就要拔劍,“誰敢動我景兄!”
雪冥一伸手,直接力度壓在牧野拔劍的手背上,用力將劍推回劍鞘,“誰人能殺得了她?”
景鬱一樂,瞅著雪冥,“大雪球,怎麼又穿回狐裘了?”
這人昨天一身月白錦袍,矜貴清冷。現在又穿回狐裘,總覺得少了分雅致,多了分冰冷殺意。
一看這人,就覺得下一秒他要動手殺人了。
雪冥看她,惜字如金,“冷。”
景鬱幹笑兩聲,“你有本事鼻尖別出汗。”
雪冥:“……”
他不動聲色地拭去鼻尖的濕潤,餘光掃了牧野一眼。
此時小阿菱抱著一堆首飾和衣服進來,牧野正在挑挑揀揀,沒注意他這邊。
雪冥輕輕舒了口氣,沒有狐裘阻擋,少年都不大願與他親近,說還是習慣狐裘柔軟。若沒有狐裘,他身上骨頭硌得他疼。
不得已,忍著熱也披上狐裘。
幸好,天在轉涼,南疆深山露重,倒也能適應。
“阿姐阿姐,我給你穿耳!”小阿菱拿著一根銀針在景鬱眼前晃啊晃。
景鬱立刻跳起來,“我不!”
小阿菱不解,拿起一個精致漂亮的耳飾在耳朵上比劃,下方的金色鳳凰幾乎垂到鎖骨處,看得景鬱頭皮發麻。
“阿姐,你不戴這個嗎?”
景鬱拿起衣服就往房間裏鑽,三連拒絕,“不戴,太重,影響我打架!”
小阿菱瞪大眼睛,“誒,可是那衣服……”
還沒說完,景鬱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眾人才明白小阿菱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那衣服更影響打架……
景鬱走出房間門,又走到幾人麵前,回頭看了看身後,裙擺還沒看到盡頭,頓時毛了,“這什麼衣服啊?拖這麼長?小阿菱,拿剪刀來給我剪了。”
堯滄氣得臉色鐵青,“當初你母親就是穿著這件衣服做了南疆疆主,當初她離開時,所有人都說她背叛,你……”
景鬱連忙打斷他,“行,明白了。複仇這事我最擅長了。”
牧野笑嘻嘻地走到房間裏,撿起最後的裙擺,道:“景兄,你放心走路,我幫你看著後麵。”
景鬱衝牧野比了個大拇指,上道。
與此同時,祭師府的祭師台下,除了霧家以外的九大家族全部安靜地等候著,各個心思不明。
他們來的人不多,隻想著提前見一見疆主,探探底。
可如今堯滄的人卻帶著他們來祭師台,他們心裏也明白,恐怕是要看疆主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