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菱本來跟寧寧一塊抹眼淚呢,聽到這話撲哧一笑,“阿姐,你這跟土匪頭子似的。”
寧寧哪裏聽得進去景鬱的話,一直哭一直哭。
牧野用肩膀懟了懟雪冥,“看我景兄,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溫柔,對南隕城都沒這麼溫柔。”
雪冥看了眼南隕城,見其臉色不好看,微微彎唇。
過了會,南隕城實在坐不住,從景鬱懷裏強行抱過寧寧,對上寧寧驚訝的眸子,眼底還帶著淚水。
南隕城板著臉開口:“睡覺,睡一覺就沒事了。”
寧寧張了張嘴,想哭又不敢哭,最後去看景鬱。
景鬱上前,輕拍寧寧後背,“沒事,睡吧。”
寧寧很信任她,慢慢閉上眼睛,又不敢靠著南隕城,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著既心疼又好笑。
這時,景鬱突然看到寧寧的胸口。
因為南隕城抱寧寧過去時,動作大了些,扯開了寧寧的衣襟。
本來就是暫時找了祭師府下人孩子的衣服,都不太合適,這一扯,將寧寧的心口露了出來。
那裏,心髒位置,有一個傷口。
已經結疤了,可那個位置,和傷疤的形狀來看,像是用極細的刀尖刺進了心髒。
以前接到搜集情報的任務時,有些硬骨頭死活不開口,刀尖入心髒嚇唬人,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一來夠疼,二來視覺效果慘烈,讓人恐懼。
第三,則是刀尖觸碰到心髒,人在清醒狀態會有感覺到心髒被觸碰。隻要刀尖再深入一寸,他的命就沒了。
夠嚇人,也夠直接。
所以,景鬱對這個傷口很熟悉。
忽然,她想起舒芯的心頭血。
那是來自於霧月的設計,她要舒芯的心頭血做咒術。
而取心頭血的方式,就是在人活著的時候,用極細的刀尖刺入心髒取出。
人一旦死了,心頭血就沒用了。
所以,寧寧是被人取了心頭血。
可是,這麼大點的孩子,取他的心頭血,用來做什麼?
堯滄見景鬱臉色不對,走向她,“怎麼了?”
景鬱擺擺手,“沒事,我要去見見霧月。”
她眼底閃過一抹凶戾,她要從霧月嘴裏問出一切,避免不了要用點以前的手段。
她回眸,正巧對上南隕城的眼神,疑惑、探究、擔憂。
景鬱一笑,“一起去?”
她該讓南隕城看看,真正的她是什麼樣子的。
她不止會殺人,她折磨人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
否則,峽穀裏的人怎麼會看到她就跟看到鬼一樣。
景鬱是個急性子,連夜就要去審霧月。
而雪冥也已經從小阿菱嘴裏知道了今天白天發生的事。
他看著南隕城的背影,再次跟小阿菱確認,“殺人手法幹淨利落,什麼都不曾留下?”
“是。”小阿菱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就像見了鬼一樣,有的人手上還在幹著活,死的時候手上的針線活還在,要不是仔細看了脖子上有細細的傷口,我差點以為是山鬼出來了。”
雪冥微微挑眉,“南隕城說不是他?”
“嗯,阿姐問他,他說不是。”
雪冥輕輕蹙眉,“若不是,又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