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顏色已變,是已然認主。我曾聽說,若天選疆主能壓過金鈴之凶煞,便能隨意取戴金鈴,她……”
人群中的議論嘈雜聲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南疆千年傳說,曆代疆主都以血祭方能喚醒的金鈴,其上凶煞之氣強烈,已引來天道詛咒。
得金鈴者,必短命。由此可見,金鈴之凶。
但金鈴終究是死物,再凶也沒人可怕。
可眼前這女子,竟是以血肉之軀,一人之力,壓過了金鈴凶煞。
那她……
霧家人齊齊往後退了一大步,跟景鬱保持著最安全的距離,隻要她有所動作,他們就能立刻逃跑。
身姿優美的女子,慵懶地靠著,手腕處晃著金鈴,像是尋常女子戴的飾品一般。
可隻要在南疆長大的人都知道,金鈴有多恐怖。
曆代南疆傳下來的傳說,隻要是關於屠殺血流成河的,都有金鈴的身影。
金鈴,是權利和地位的象征,也是死亡和鮮血的代名詞。
而此刻,將金鈴當飾品玩具一樣撥弄的女子,更是修羅降世,魔頭重現。
即便她此時嘴角帶笑,看著身形瘦弱,可沒人敢小覷於她。
沒人敢說話,就連呼吸都輕輕的,所有人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金鈴。
景鬱一晃金鈴,霧家人就往後退一步,一直退到柵欄邊上,眼看著就要擠出去了。
景鬱輕輕一笑,“怕什麼?我是好人,一般不殺人。”
這話,沒人信。
能壓過金鈴凶煞的,必定手上沾滿鮮血,且性情暴戾。眾人猶疑不定,警惕地盯著她。
景鬱撇撇嘴,無趣。
還是得有對比啊,等這些人看到大雪球和南隕城就會知道,她真的是個好人。
許久,景鬱都沒有動作,霧家人才漸漸定下心。
雖說金鈴凶煞,疆主血脈更凶。可終究是個年輕女子,聽說在此之前還是個軟弱無能的王爺,頂著王爺身份,竟還會被欺負。
想來是不曾經曆世事,再凶,也凶不過人心難測。
想到這裏,霧家領頭的幾個人眼神交換,在百獸出動,天選疆主在東禹喚醒金鈴時,他們就商量好的一個想法再次冒了出來。
這時,堯滄慢悠悠出現,冷眼看著那小眼睛的男人,“霧平,你來此做什麼?疆主還未即位,不到參拜之時。”
叫霧平的小眼睛男人冷笑一聲,“大祭師是不是說錯了?我霧家如今是南疆家族之首,你堯滄也要讓我霧家幾分,我們參拜?嗬……疆主自外麵而歸,理應主動拜見我們!
景鬱這暴脾氣,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給你能耐的,還拜你,你死了我可以考慮拜你。”
死者為大,她一向最講道理。
衝到一半,被堯滄拉住,“冷靜,身為疆主,何需你親自動手?”
他看向霧平,“南疆亂了二十餘年,現在已是該整合之時,金鈴嗜血殺人,凶煞難敵。疆主若是一時控製不住做了什麼,也不是她願意的。霧家統領,你說呢?”
堯滄言語中隱隱帶著威脅之意,這正好如了霧平的意。
他緩步上前,逼視堯滄,“大祭師莫不是忘了,南疆有古訓,得金鈴自認其主之疆主,其凶煞千年不遇,須得殺之滅之,防其禍亂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