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院子,外麵是圍著一圈及腰的柵欄,大約二十多人堵在院子入口。
抬眼看去,層層疊嶂地山林在身後鋪開,視線沿著山林往上,頂峰遠遠地看不清楚,其間隱約還縈繞幾縷薄霧,似散非散。
四周很安靜,耳邊時而還能聽到清脆的鳥叫聲和流水聲,空氣清新,讓人精神煥發。
這地方是真適合睡覺。
景鬱一個人站在所有人麵前,神情囂張狂妄,紅衣如烈焰燃燒,逼得霧家一行人不敢靠近,隻敢猶猶疑疑的打量她。
而她的腦子裏卻在發著呆,南隕城去哪了?怎麼還沒回來?
她自小靠著森林長大,從野獸身上學習,也住慣了野外,還挺喜歡這樣的環境。
堯滄的這祭師府,四麵環山,她很是喜歡。
她想問問南隕城喜不喜歡,要是喜歡的話,他們以後可以住在這裏。
不過,首先……眼前這一群烏黑烏黑的人,要先處理了。
景鬱回過神,神情冷漠,“不是來打架的嗎?上啊!”
對麵領頭的是個中年男人,頭上繞著額頭裹了一圈黑色的厚布,露出鋒利的眉毛和陰冷探究的小眼睛,鼻翼寬大,嘴唇也厚,凶神惡煞的長相。
他盯著景鬱,開口:“你就是熾瑤的女兒,使金鈴認主的天選疆主?”
景鬱微微一笑,眼神仍舊冰冷,“你猜?”
“哼!我不管你是不是,把霧月小姐交出來,她是我霧家人,就算做了天大的錯事,也該交由祭師府青凰城等南疆各大家族共同商議裁決,你如何能私自囚禁她?”
景鬱兩手抱胸,身體往後一靠,倚在院子中間一根掛著狼牙的石頭柱子上。
應該是夜間用來點火的裝置,狼牙裝飾,最上麵呈盆狀,堆著未燃盡的木頭。
她瞅著說話那人,挑了挑眉,“跪久了站不起來了?南疆的事要青凰城裁決,你不如去青凰城,還待在南疆做什麼?”
那人被說得臉瞬間通紅,他們霧家靠著青凰城成為了南疆一霸,逼得堯滄都不得不低頭,一直是南疆人心裏的刺。
青凰城對南疆內務指手畫腳,本就惹得南疆子民的不滿,他們卻臣服於青凰城主。
因此,即便南疆子民因為青凰城主的強大而不得不低頭屈服。可他們霧家,卻因為此事而不受待見。
本來想著,等時間久了,霧家地位穩固,別人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再對他們有所微詞。
可突然冒出來一個天選疆主,打破了他們的全盤計劃。
就像是好不容易經曆廝殺背叛,不擇手段的登上了王座,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一巴掌給他們扇了下去。
並且趾高氣揚地告訴他們,她才是天選正宗。她一出現,他們就得讓位!
霧家人對景鬱不僅有不服氣,還有多年夙願毀於一旦的怨恨。
“你……你,即便你是天選疆主,也不該如此無知!”小眼睛男人指著景鬱的鼻子罵,“青凰城主擁有有異能,得天庇佑,無人能敵。你如此不尊重於他,若是被他知道,心生報複。你是將我南疆幾十萬子民置於不顧,你不配為天選疆主!”
景鬱認真地看著自己的手指甲,輕輕吹了吹,笑了,“配不配什麼的,你也改變不了現實。”
她立起手腕,露出腕間的金鈴,語氣挑釁,“有本事……你來搶啊。”
“金鈴!是金鈴啊,她居然能隨意取下金玲?怎麼可能?曆代疆主都隻能係金鈴於足踝,她如何能戴在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