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南隕城，你真厲害。”
某人握她握得更緊，原本因殺人而生起的冷意，一縷縷皆化為繞指柔腸。
此時，牧野已經抓了那目瞪口呆的老漢過來，凶巴巴地問：“說！玄陽草在哪裏？！”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老漢看著健壯，卻是外強內幹，都不敢反抗，被一地的屍體嚇得直哆嗦。
牧野板著臉，很凶，“現在是小爺在問你話！你說不說？不說小爺挖了你眼睛！”
“我說我說。玄陽草在萬藥城最中心，現在隻剩下一株，我可以帶你們去。”老漢生怕被滅口，道：“萬藥城道路複雜，若是你們自己走，十天半月都難走出去。”
牧野看向景鬱，景鬱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倒也不是害怕走不出去，隻是這老漢一定還憋著壞，利用他把萬藥城裏的守衛都引出來，好過他們像沒頭蒼蠅似的亂轉。
隨著那老漢帶路，萬藥城整個的麵貌才一點點在景鬱等人麵前展開。
如果說萬鬼域是地獄。那麼萬藥城，對於受罪的人來說，就是地獄中油鍋烈火等酷刑之所在。
靠近萬鬼域的外圍藥田還算正常，可越往中心走，這些藥田……應該叫做屍田。
即便是景鬱這種看多了屍體的人，也不免頭皮發麻。
放眼看去，密密麻麻地藥草，大片大片的田地，泥土之中，鋪滿了屍體，一層又一層。
而那些藥材，就長在屍體上。
離近了看，還能看到藥材露出地麵的一小截根染著暗紅的血。
寂靜之中，雪冥開口道：“這下麵，應當不止一層屍體。”
牧野低罵，“這萬藥城的城主，真是個變態！”
景鬱卻忽然想到，“那玄陽草……”
如果也是這樣種出來的，隻怕雪冥用起來心裏不舒坦。
牧野立刻反應過來，劍架上老漢的脖子，“玄陽草，也是用人體種出來的？”
“不是不是，玄陽草用人體種根本活不了。因而還是原樣的土壤種植。”老漢忙解釋。
“快點帶路！”
“是！是！”老漢一邊應著，一邊露出詭異的笑容。
景鬱掃他一眼，隻當沒看見。
又走了一會，周圍的屍田又變了。
這回，竟然是活人，半死不活的人。
他們有的胸口被開了個洞，有小苗從裏麵冒出頭。還有的眼睛被挖掉，上麵長出一株草，正是茂盛。
景鬱皺起眉，“這什麼破地方！”
南隕城環顧四周，道：“萬藥城，倒不如叫萬屍城。”
又往前走了一段，老漢大聲叫起來，“玄陽草，那就是玄陽草。”
在一處高台上，隻有半個人長寬的小藥田裏，隻有一株紫色的藥草靜靜生長。
周圍……竟放著一圈骷髏頭圍著。
牧野咬牙切齒，“真他娘變態啊！”
他問：“景兄，小姨可有說摘玄陽草要注意什麼？”
“不用，摘下來便可存活至少三日。”
“好嘞！”話音落下，牧野飛身上了那方高台。
與此同時，老漢突然從袖子裏拔出一把刀，狠狠刺向雪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