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丟下他去采藥後,離他最近的就隻有雪冥。
老漢臉上露出獰笑,他方才已經判斷過,那紅衣女子身旁的藍衣服男人,他惹不起。而那男人又與那女子寸步不離,他無處下手。
想來想去,隻有這看著虛弱的白頭發男人最好下手。方才走路時,威脅他的少年還一直攙扶著這白頭發男人,還時不時問他疼不疼。
想來這人定然重傷在身,正是他的突破口。
沒了牧野依靠,雪冥懶洋洋地站直,眼前閃過刀光,他也隻微微掀了掀眼皮,隨後輕拂衣袖,陣陣氣流湧動。
那老漢還未來得及反應,人就飛了出去,狠狠摔在藥田中,正好撞在一個頭頂開洞種著藥草的人身上。
景鬱見狀,不由得笑,“雖說柿子要挑軟的捏。可我們這軟柿子,他可是會變的。”
軟不軟的,得看對誰。
不一會,牧野回來了。
他不懂如何保存玄陽草,但是想著藥草完整最好,特別仔細的用手扒出一條條細根,也不管上麵沾著泥土,撕下碎衣包好,珍寶一般放進懷裏。
還未靠近,他臉上就露出開心的笑容,臉頰的酒窩深深。
輕功飛身返回之時,身後突然飛出一柄刀刃,直直刺向他的腦後。
景鬱往前一步,“來了。”
牧野察覺到身後的殺氣,正要回頭,後衣領突然被人抓住,身體旋轉一周,腦袋被摁進一團綿軟的狐裘中。
同時身後傳來刀刃入肉的聲音。
雪冥功力爆開,將那刀刃折返射向它來時的方向,速度奇快,正中那人眉心。
落地之時,牧野被悶在狐裘裏,差點沒喘過氣。
他第一時間推開雪冥檢查自己懷裏的玄陽草,臉上肉眼可見地擔憂,“別給小爺壓壞了。”
在他們對麵,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正守著各個能逃離的路口,將景鬱幾人團團圍住。
而他們身後,每隔幾人之間,就站著一個麵無表情地青年,手上拿著幾個白色的瓷瓶,瓶口是打開的。
而那些守衛軍,個個都蒙著臉。
以景鬱多年執行任務的經驗,她開口道:“不對勁,那幾個青年手上的瓷瓶可能有毒。”
“不會吧,這裏這麼空曠,有毒也不一定能吹到我們這裏來啊。”
景鬱勾唇,拍了拍牧野的肩膀,“小牧野,今天教你一個道理。雖然這世間蠢人居多,但是,永遠永遠不要在對敵之時,把你的敵人當成蠢貨。”
她清冷的眸子盯著前方,“他們既然這麼做了,就一定有什麼理由,不可輕敵。”
牧野一臉認真,“我知道了景兄!”
他上前一步,把雪冥擋在身後,“看來,今天一場惡戰免不了了。”
景鬱也拔出了匕首,已經瞄準了方位,心裏盤算著要先解決那幾個青年。
她這具身體沒有經過藥物練習,還沒到百毒不侵的地步。
她扭頭看南隕城,正要說話,卻沒看到人。
同時,身側傳來牧野驚訝的聲音,“我去!”
景鬱看向前方,一藍一白兩個身影在一群蒙麵守衛中穿梭,身形幾乎看不清,隻能看到殘影。
唯一能判斷出他們還處在優勢,是因為一個個蒙麵人不斷倒下。有的甚至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已經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