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冥也上前,看也不看舒芯,隻對景鬱道:“隨便動手便是,本尊能保她不死。”
南隕城沒有第一時間殺掉舒芯,說明拿她還有別的用處。故意交由景鬱處理,也是想她發泄心中怒火。
他們三人自是不會插手。
景鬱腳踩著舒芯,本來怒火橫生。然而此刻,身後站著南隕城,左邊站著雪冥,右側牧野在聽了雪冥的話後,拿小針紮舒芯。
一邊紮一邊還解釋,“景兄你繼續,我不會影響你的。”
景鬱哭笑不得,現在是她在折磨人,她在發火。
這幾人圍著她,像是怕她被欺負了似的。
不過,該舒芯受的,她不會因為火氣消了大半而停手。
南隕城身上的傷,她要一道道全部還給舒芯。
於是,接下來就變成了牧野和景鬱的主場。
景鬱的匕首尖落在舒芯肩頭,牧野在一旁指導,“不對,景兄,往右一點,對!再往下,對對,就在那。然後腰上還有一條。”
牧野看過南隕城身上的傷,有雪冥的藥,小傷都愈合得差不多了。
但是大的傷疤仍舊明顯,他記得特別清楚。
此刻正是指導景鬱在舒芯身上,複刻這些傷疤。
南隕城揉了揉眉心,他的本意不是這樣。
他隻是想景鬱能撒撒氣,不用憋在心裏。
不過也算殊途同歸。
她消氣了便好。
至於舒芯,除了景鬱,其他三人大概都是聽不得舒芯罵景鬱的,雪冥直接給她用了啞藥,一個時辰不能說話。
赤月抱著劍與林風守在一旁,忽而低聲問他,“你家王爺被辱罵,為何你不護著?”
在她看來,林風對景鬱最是忠心不過。
林風拍了拍胸口,“我有自知之明,輪不到我。”
他看向景鬱的方向,“有攝政王在呢,還有牧野少爺和雪主,他們對我們家王爺好著呢。”
赤月無語,“你倒是很驕傲。”
林風:“那當然。”
他自小就在王府守著王爺,王爺身邊從沒有朋友。也沒人護著他。
就連他,也隻是守著王府,跟王爺不甚親近。
但是現在,他家王爺身邊熱熱鬧鬧地,看著就高興。
他當然驕傲。
莫名的驕傲!
無人在乎舒芯有多疼,有多傷,眼神有多恨。
隻景鬱好心地告訴她,“舒芯,恨嗎?恨我們嗎?恨就對了!流月國的百姓,也是這麼恨你的。”
她在舒芯臉上一筆一劃刻下一個“對不起”三個字,“知道我為什麼不恨你嗎?因為我可以報複你,我有能力報複你。
可是那些手無寸鐵地百姓不能,他們隻能在午夜夢回,被自己親人痛苦的哀嚎聲驚醒之時,不停地詛咒你,恨不得跟你同歸於盡。他們才真正地恨你!”
“你這條命,沒人稀罕,死了也沒人在乎。”
說著,景鬱忽然一笑,“原本有人在乎,可他被你殺死了。”
她指了指小木屋旁的新墳,“看到了嗎?他,可能是這世界唯一疼愛你的人了。”
剛剛,南隕城進屋整理他師父的遺物,無意中發現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