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回到大殿的時候,南隕城還沒有回來,許是跟鍾逸聞在禦書房說事。
大臣們醉態盡顯,看起來中秋宴已是尾聲。
這時,離詩詩見景鬱一個人坐著,走過去低聲道:“七王爺,舒芯有問題!”
景鬱挑眉,“什麼問題?”
“她剛剛說了句特別奇怪的話,說多謝我,她謝我什麼?”
“謝你?”景鬱蹙眉。
“嗯,剛剛攝政王在這,我不敢過來說,想了想,舒芯指不定憋著什麼壞,還是來告訴七王爺你一聲。”
正在兩人思索之際,門口突然傳來驚呼聲。
過了會,林風和赤淵抬著一個擔架進來,上麵用白布裹著一具屍體,臉被人用刀劃得稀爛。
景鬱沒想到林風動作這麼快。
她迅速對離詩詩道:“詩詩公主,一會如果舒芯指認你,你不要衝動,就說一直與那小宮女在一處即可。”
赤鏡帶著那小宮女從側門進來,正立在一旁等候。
離詩詩反應也快,點頭,“明白了,多謝七王爺。”
白布上染著鮮紅的血,南隕城不在,在場的人景鬱最大。
“王爺,發現一具屍體,身份不明。”林風彙報道。
景鬱看了眼舒芯,還未開口,舒芯突然大叫著撲到屍體上,哭得撕心裂肺,“小厭!小厭你怎麼了?!”
舒芯的話一出口,眾大臣酒醒了一半,個個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很明顯,舒芯口中的小厭隻可能是雲靈儲君舒厭。
屍體上,有一枚舒厭隨身攜帶的玉佩,正垂落在外。
那是景鬱特意吩咐林風放的。
她走上前,努力讓自己神情凝重,“雲靈公主,此人臉已經被劃成這樣,你如何能斷定他就是雲靈小皇子?”
舒芯一把拽過那枚玉佩,狠聲道:“這枚玉佩是小厭隨身攜帶的,屍體身量也與他相似,定是他!七王爺,我弟弟死在了東禹皇宮,你無論如何也該給我個交代吧?!”
景鬱按照劇本走,“雲靈公主要什麼交代?”
“我要凶手償命!小厭還這麼小,殺他的人該多狠心。”
景鬱:“當然,凶手毒辣殘忍,本王定會徹查,給雲靈公主一個交代。等……”
“我等不了!”舒芯直接打斷了景鬱的話,“過了今夜,什麼證據都沒有了,如何查?!今夜皇宮中的所有人都在宴上,小厭身上的傷口這麼多,殺他一定要費些時間。誰在宴上消失得時間最久,誰就是最有可能殺害小厭的凶手!”
有條有理,邏輯清晰。
像是早就準備好的台詞。
景鬱勾起一抹譏諷地笑,但凡舒芯能再多傷心一會,這戲都能更逼真一點。
她道:“雲靈公主這麼說,是有懷疑的人了?”
舒芯站起身,昂著頭盯著景鬱,“那是自然。”
景鬱餘光瞥了眼離詩詩,她身旁已然站著一宮女。
有宮女作證,舒芯沒有確鑿證據,陷害不了離詩詩。
景鬱隨意問:“不知雲靈公主懷疑誰?”
舒芯冷笑,忽然指著景鬱,“我懷疑你,七王爺!”
一時間,全場寂靜。
林風和赤鏡同時上前,將景鬱護在中間。
林風氣得瞪眼,“你在放屁!”
赤鏡也道:“雲靈公主慎言,此乃我東禹七王爺,空口白牙地汙蔑,當我東禹無人麼?”
舒芯冷笑更甚,她自是認得赤鏡。
當初她在攝政王府時,赤羽衛的人沒有一個給她好臉色看,如今竟然如此護著景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