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喝也隻是為了壓製氣血湧動，從而壓製寒毒。
他本該去攝政王府地冰窖清理寒毒的！
可此刻，卻要強壓。
好一會都不曾聽到牧野罵人，雪冥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可以繼續，不會打擾本尊。”
牧野一下泄了氣，坐在一堆書上，望著雪冥，“大雪球，你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小爺也可以幫你！”
蠱王越近養成的日子，他的功力增漲得越快。
現在，他興許都能在南隕城手下過上兩招了。
雪冥手上動作不停，翻著醫書，說話也興許是沒過腦子的，脫口而出，“本尊隻願你活著。”
話音一落，他手上的動作微頓。卻很快繼續翻動醫書，一刻時間也不浪費。
牧野怔愣地望著雪冥白得透明地臉。
大雪球，怎麼對他這麼好？
不應該啊，以大雪球的性子，腦子裏除了入主東禹，應該就隻有北雪國事。
他竟說隻願他活著。
那北雪，他不管啦？
牧野蹲著往雪冥腳邊挪， 雪冥坐在椅子上，垂眸看他一眼，“有事？”
牧野盤腿坐在雪冥腳邊，其實他沒事，就是想湊近一點。
不過既然雪冥問了，他便道：“大雪球，若我能好，便助你入主東禹！”
雪冥微微挑眉，“東禹可是你景兄的。”
牧野又挪近了些，腦袋幾乎碰到雪冥的大腿，“你聽我說嘛，現在東禹都被南隕城把控著，我景兄什麼都沒有。到時候我們把東禹搶過來，你當王。然後你把北雪給我景兄，這樣不就好了，讓南隕城什麼都沒有！”
雪冥勾了勾唇，如同冰雪融化，聲音也沒那般冷硬，“本尊沒有意見。”
牧野開始盤算了，也不知盤算了些什麼。
過了會，竟是腦袋靠在雪冥的腿上睡著了。
炙熱地溫度隔著狐裘傳到皮膚上，是比以往更加熱的溫度。
蠱蟲已有蘇醒之勢，才會帶起身體熱度。
雪冥的目光落在牧野的側臉上，另一邊臉枕著他的腿，倒是舒服。
也隻有少年，才有這般天真與熱情。
日後，便帶著他的那份好好活下去吧。
雪冥收回視線，借著燭光繼續翻醫書，隻是動作較之前輕了些。
牧野做了一個夢。
夢裏，雪冥不見了，他怎麼找也找不到，帶著景鬱一起找也找不到。
他難受得想哭，眼淚落下的時候，周圍突然變得一片雪白。
白雪皚皚之下，一人立於雪山之巔，如同往常那般垂眸看他。
眼神裏帶著清冷、不耐，還有些許地無奈。
他正要出聲喊，卻見雪冥自雪山之巔飛下，直入深淵。
“不要！”牧野一下被驚醒。
入眼仍是白色，隻抬眸看到的人，沒有那樣的冷漠。
雪冥微微蹙眉，“回去睡，這般窩著定要發噩夢的。”
牧野不管不顧，如同掛件一樣整個抱住雪冥的腿，兩腳圍著，腦袋放在腿上，閉眼睡。
雪冥：“……”
“黏你景兄就算了，何以這般黏著本尊？”
牧野肆無忌憚，“小爺樂意！”
他都快死了，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誰來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