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是被直立著抱,她是以居高臨下地姿.勢看南隕城的,南隕城也正看著她。
夕陽餘暉撒在他的睫毛上,眨眼之間像有光芒隱匿入眸底,而那幽深地眸,專注虔誠,隻望著她一人。
薄唇習慣性地抿著,從她的角度入目最顯眼的是那高挺地鼻梁,她忍不住抬手碰了碰。
“小七。”南隕城凝視著她。
景鬱手虛虛地撐著南隕城的肩頭,咽了咽口水,南隕城長得可真好。
兩人看著彼此,誰也不說話。
景鬱隻看到南隕城眼底的光,卻忽視了,她自己背著光。
太陽隻餘一半,像是為了此刻氣氛而生。
從南隕城的角度看,景鬱整個人沐浴在陽光裏,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得清晰,微風吹拂過發絲,像一個個跳動的精靈,無論如何飛舞,最終都落於景鬱肩頭。
南隕城看得呆了,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忽覺身上一鬆。
景鬱趁著他不注意,撐著他的肩膀借力而起,身體在空中旋轉一圈,落在南隕城身後。
“南隕城,今天算我給你上一課,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哪。”景鬱得意洋洋地笑。
南隕城看著景鬱的笑也不由得跟著笑起來,“那該多謝七王爺。”
“那是自然。”景鬱扭頭就走。
南隕城立刻抬腳跟上。
帶著一眾東營將士,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東營。
剛進去,就聽到牧野氣急敗壞地聲音,“大雪球!你是鐵打的嗎?你不睡是打算死在小爺前頭?!”
景鬱與南隕城對視一眼,加快腳步。
策應軍內。
雪冥身上的狐裘已然變灰,長發也不似往常那般柔順,單看背影就知,已許久不曾休息。
牧野看到景鬱,立刻跑向她,“景兄,你看看他!不吃不喝不睡覺,小爺快死了都沒這樣!”
景鬱走過去,雪冥隻抬眸淡淡掃她一眼,“本尊心裏有數。”
牧野頓時跳腳,“你有個屁!”
景鬱問道:“大雪球,你在找什麼?”
雪冥頭也不抬,一目十行地盯著醫書,“壓製蠱蟲的方法。”
“你怎麼知道這些書上有?”
牧野也繃著臉看雪冥,他這幾日也問了,可大雪球怎麼都不理他。
雪冥看了眼外頭躺屍的謝思,“他說的。”
謝思睜眼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眼前站著的三位……
他咽了咽口水,“嗬嗬嗬……您幾位這是……我讓地兒!”
說著,他一下彈起來就要跑。
景鬱想也不想直接拽回來,“謝思啊,你既然知道這些醫書上有方法可以壓製蠱蟲,怎麼不直接告訴我們到底什麼方法?”
謝思哭喪著臉,“我要是知道我能不說嗎?就是記著在一本醫書上看到過,具體什麼醫書我想不起來啊。”
他把自己過往看過的醫書全讓人送來了,總能找到的吧。
景鬱知道謝思身份不簡單,單單那些醫書,南隕城剛剛告訴她,有許多都是孤本。
忽然,她想到腳腕上的鈴鐺。
她衝謝思笑得明媚,“來,謝思,我們談談。”
謝思一下警惕起來,“就這樣談!”
景鬱咬牙,“你確定?”
謝思頓時勢弱,“去哪兒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