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身上的衣服本就單薄,剛剛雪冥完全沒有留手,幸好他躲得快,才撿回一命。
此時,他身上密密麻麻地細小傷口,竟開始結起寒霜。
小魚心生恐慌,雪主寒毒,除雪主外,無人可解。
他看了牧野一眼,咬牙切齒,“七王爺都不敢殺我,你敢殺我嗎?”
這幾日,他已看出來,景鬱才是這幾人的中心。
隻要她要保他,便是雪主也得退讓。
就算不退讓,到時候這幾人反目,亦是大快人心!
這時,景鬱和南隕城聽到動靜,雙雙出了營帳。
景鬱一眼就看到牧野蒼白到沒有血色地臉,還有雪冥周身沉怒到極致寒冷氣息。
地上,小魚渾身是傷。
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情形一目了然。
雪冥眼眸淬冰,抬眸看了景鬱一眼。
現場氣氛凝滯,小魚卻很得意,心裏不停地期盼著景鬱和雪冥打起來。
這時,景鬱對上雪冥的眼,開口道:“殺了吧。”
小魚嘴角的笑瞬間僵住,不可思議地看向景鬱,“為何?!你這是過河拆橋!”
景鬱嗯了一聲,“過了河不拆橋,給敵人過嗎?”
小魚急得兩眼赤紅,他從未想過景鬱是這樣的人。
雪冥凝視著景鬱,輕聲開口:“為何不問緣由?”
景鬱嫌棄地看他,“為何要問?既是讓你起了殺心,那便是做了不可饒恕之事。交給你了。”
雪冥看向南隕城,南隕城往景鬱側後方挪了半步,那意思很明顯:都聽景鬱的。
雪冥揉了揉眉心,與這般人鬥了幾年,都不曾分出勝負,真是丟人。
景鬱走過小魚,隻冷冷丟下一句,“你可以壞,但要知道自己為何而壞。我是過河拆橋,我壞。因為我要的,是任何人都不能傷害我的人。”
她拉著牧野的手臂,皺了皺眉,道:“小牧野,跟我走。”
不知小魚說了什麼,小牧野臉色白得跟雪冥有得一拚,震驚地看著小魚,現在都沒緩過神來。
景鬱把牧野拉回營帳,牧野便坐在桌旁,垂著頭一言不發。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小魚的喊聲,“他會害死你的!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害死你!南隕城,牧野會殺死景鬱,他故意留在你們身邊,就是為了殺死……啊!”
營帳外,雪冥以風力一巴掌扇在小魚的臉上,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隨後,拎著他飛身離開了東營。
牧野驚恐地抬頭,望著景鬱連連擺手,“景兄,我沒有,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留在你身邊要害你,我不是,我沒有。”
他又望向南隕城,語無倫次地解釋,“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一開始不知道景兄是景兄,我真的沒有,我沒有……”
“小牧野!”景鬱抓住牧野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沒有,冷靜一點。”
小魚說牧野體內的蠱王是黑蟲特意種下,為了對付他的仇人,也就是景鬱的母親。
現在她母親不在了,蠱王會認得血脈。
破體而出之日,就會攻擊她。
小牧野應該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慌張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