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一下坐直,死了?
這時,林風在她耳邊低低解釋,“王爺,鍾丞相一來就說從西榆國帶回來的百姓全部死在了離東營一公裏處的大路上,說有人看見了莫鋒將軍和他手底下的人,至於勾結一事,目前還沒有拿出切實證據。”
景鬱蹙眉,那日回東營,莫鋒等人傷重,送去了醫所。
已到了東禹境內,東營離皇城也不遠,平時因為跟文官關係僵硬,若無重要事,東營將士一般不入皇城。因此就讓那些百姓自己回去了,他們也並未說什麼。
可卻是,剛走就死了嗎?
一公裏,可還在東營巡查範圍。
能做到悄無聲息殺人,避開東禹巡查的,隻有鍾逸聞。
景鬱握緊扶手,眼底已然摻了怒。
她費勁從西榆國帶回來的人,居然全死了。
莫鋒紅著眼,盯著地麵,“東禹百姓死於東營附近是莫鋒之責,可東營將士坦蕩如砥,絕無與他國勾結之事!”
這時,鍾逸聞開口道:“有沒有勾結不是你說了算,東營是唯一駐紮在皇城的軍隊,如若出了奸細,勢必禍亂東禹,必須徹查!”
他忽然看向南隕城,“攝政王,以為如何?”
終於扯到了南隕城,莫鋒一下就繃不住,額頭死死地貼住地麵,聲音哽咽,“莫鋒願以性命擔保,我手下將士絕不會與人勾結,絕不會!”
莫鋒身後的傷兵個個憤恨,傷口崩開也已不覺。
他們在刀劍下衝鋒,卻不覺後背被人插刀。
戚崇曾言,東禹文官亦是百姓,他們應該保護。
現在,這些他們忍著念著要保護的人,說要推他們下深淵。
他們是回了東營才知,除了東禹,再沒有國家派人去西榆國接人,西榆國如今已從內亂演變成分割之勢。
那些人,隻怕沒有活路。
可他們帶回來的人,依舊……有人不給他們活路。
景鬱舔了舔嘴唇,抬腳踩在椅子邊上,手肘輕撐著膝蓋,臉色已是冷凝。
誰也不看,如同局外人一般,低頭把玩匕首。
隻南隕城知,這人……生氣了。
他抬眸,眼神平淡卻帶著若有似無地威壓,落在鍾逸聞身上,“鍾丞相要如何查?”
鍾逸聞笑了笑,“微臣鬥膽,攝政王雖不掌管東營,可這調動東營的軍權仍在你手。如今東營將士出了奸細,攝政王理應避嫌,不如將東營軍權交由旁人,如此尚可還東營將士清白。”
“鍾丞相以為交由何人最為合適?”
鍾逸聞指向景鬱,聲音抬高,“自然是七王爺,最為合適。七王爺如今掌管策應軍,再掌東營最是合適不過。且七王爺為皇室中人,不會行那包庇之事,所查結果才能讓人信服。”
景鬱舌頭頂了頂牙,有些不耐煩。
鍾逸聞這老頭子,這是在暗指南隕城會包庇東營。
當眾說南隕城,她心底怒火更甚。
誰知,南隕城卻是應了,“好,便交由七王爺。”
景鬱一眼瞪過去,南隕城周身的氣勢瞬間碎掉,淡定地加了句,“本王的意思是,此事還需七王爺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