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末將何序敬您,以往是我等有偏見,沒少在背後說您壞話,今日這十壇酒,就算末將跟您道歉,還望您海涵。”
一連串站起來好幾個將領,道歉敬酒,像是提前準備好的。
景鬱給自己倒了碗酒,悠悠道:“看來平日裏說本王壞話的人不少啊。”
聞言,眾將皆慚愧低頭。
景鬱笑了笑,“那今天一個都跑不了,都得橫著出去!”
眾將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景鬱舉起酒碗,“這碗酒,敬東營將士。本王生於皇室,享多年太平,全賴於諸位付出,先幹為敬。”
碗酒入喉,倒扣於桌,惹得眾將熱血沸騰,紛紛坐不住了,一個個都上前敬酒。
景鬱來者不拒,轉眼間,一壇子酒就空了。
一輪過後,便無人再上前。
隻因南隕城換了位置,親自與景鬱對飲。
大佬對坐,誰也不敢上前探聽,彼此間酒酣耳熱,也是熱鬧非凡。
景鬱醉意上眼,挑眉看南隕城,“想跟我拚酒?”
“七王爺酒量太好,本王自愧不如。”南隕城在景鬱碗裏夾了些菜,道:“吃點東西。”
景鬱撐著臉笑,“南隕城,雖說你這話的可信程度跟哄小孩兒沒什麼區別,可怎麼辦呢?我就愛聽你誇我。”
南隕城見景鬱不動筷,親自夾了塊肉送到她嘴邊,“吃了便誇。”
景鬱張嘴咬下肉,享受地眯起眼。
她還從來沒被人這麼伺候過,“還要。”
南隕城便又夾了一筷子菜送於她嘴邊。
景鬱第一次覺得吃飯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比喝酒還開心。
“小七真乖。”南隕城彎了彎唇邊,自斟自飲一杯。
景鬱自來聽不得別人說她乖,乖意味著順從,意味著被欺。
可南隕城說,她怎麼就那麼愛聽呢。
“南隕城,你在我這裏,好像有一點特別。”
“隻一點?”
景鬱撇撇嘴,“那你還想要多少?”
南隕城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吐出兩字,“全部。”
酒勁上來,景鬱微醺,望著南隕城,“那你還挺貪心。”
“小七,唯有你能令我貪心。”南隕城拿開酒,“不可再喝了。”
景鬱勾唇,又管她。
南隕城真是越來越愛管她了。
大概是從來沒人管過她,這種被人管著的感覺還不錯。
她調皮一笑,“不喝就不喝,你喝。”
她拿自己的酒碗倒滿酒,遞給南隕城,“喏。”
南隕城笑看她,“七王爺這是想灌醉我?”
“是啊,你可願?”
“願。”南隕城接過酒,一飲而盡。
她說什麼,他都是願意的。
不遠處,有將士注意到景鬱一碗一碗地給南隕城倒酒,南隕城每每毫不猶豫地飲盡。
“戚將軍,攝政王跟七王爺……那是幹啥呢?”
戚崇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答道:“玩遊戲呢吧。”
“遊戲?可往常沒見攝政王喝這麼多酒啊,今日這是為何?難道是攝政王心情好?那我等也該去敬酒,往常敬酒攝政王都不喝,興許今日可破例。”
戚崇冷笑,“你以為你是七王爺啊?你現在過去敬酒,死了我可不給你燒紙。去去去,一邊去。”
戚崇不耐煩地推走問話之人,“喝你的酒,七王爺說了,都得橫著出去。還有心思關心攝政王,趕緊走!”
將人趕走,戚崇默默歎氣。
他家主子,到底要縱七王爺到何種程度才罷休?
從來滴酒不沾,便是喝了酒也要用內力逼出,唯恐失了分毫理智,誤了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