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坡很陡,幸好樹林茂密,拉著樹枝借力,慢慢爬總能爬上去。
景鬱每一步都走得小心,剛才那動靜絕對不是幻覺。
百煉宮的老變態擅長控蟲,一定還有什麼蟲子在等著他們。
謝思跟在景鬱後麵走,他不像景鬱身手那麼靈活,每走一步都要扶著樹,一時不借力都不行。
往上走了幾步,景鬱已經探路到了一半,突然聽到謝思驚恐的聲音,“這什麼東西?!”
景鬱回頭,謝思正盯著樹幹,不停地把手往衣服上蹭。
光線很暗,可景鬱早就習慣深山生活。
隻有她看清楚了,那是一隻幾乎兩指粗的蜈蚣。
謝思剛剛扶樹的時候,正撐在蜈蚣的身體上。
此時,那蜈蚣像是被驚醒一般,無數的腿開始有移動的跡象,觸角朝著謝思的方向轉動。
“讓開!”景鬱大吼。
同時匕首飛出,正紮在那蜈蚣的身體處。
蜈蚣身體被斬成兩截,落在地上。兩截身體卻同時爬動,往後麵的士兵方向而去……
景鬱掃視一周,在她附近的樹上,幾乎都趴著蜈蚣。
像是埋伏一般,此刻紛紛動了起來。
景鬱沉著臉,大聲道:“往回走,別亂,回原地!”
策應軍一向對景鬱言聽計從,又拖又抱,把戚崇的兵帶回了剛才休息的地方。
景鬱撿起匕首,全然不顧自己身後的樹上,正虎視眈眈地趴著無數條蜈蚣。
重新回到山坳處,還未坐定,士兵中突然發出慘叫聲。
景鬱看過去,隻見那兵痛苦地在地上扭著身體,慘叫聲不止。
身旁的策應軍不知所措,不知該怎麼辦。
景鬱走過去,飛快地在那兵的眼睛鼻子撒下之前沒用完的食鹽,同時匕首刀刃在他胸口有節奏地輕敲。
蜈蚣怕食鹽,她敲擊的聲音,是國際公開的會讓大部分蟲子都害怕的分貝。
不一會,一隻蜈蚣自那兵的耳朵爬出,身軀黑中帶紅,肆無忌憚地往外麵爬,旁邊的人紛紛害怕地躲開。
爬到一半,一隻腳忽然踩了上去,沒給它斷成兩截的機會,直接被踩個稀巴爛,血噴了滿地。
刁波嫌棄地蹭著腳底,“特娘的,沒見過這麼大隻的蜈蚣,這是成精了吧?”
景鬱看著那昏迷過去的兵,聲音平靜,“不是成精,是有人精心飼養。”
大自然萬物皆有生存法則,再細小的生物都有其獨特作用。
隻要精心飼養,任何東西都能成長到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她上前檢查一番那兵道:“毒鉤刺破,可入人體,都小心點,別讓這東西碰到身體。他暫時沒事,中毒不深,去找點露水給他喝。”
這話一出,士兵們紛紛檢查自己的衣服裏有沒有蜈蚣。
幸好,沒有,都沒有。
景鬱回過身,盯著斜坡之上的密林,那裏麵的每棵樹上,都有一隻大蜈蚣。
“看來,有人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裏。”
眾人沉默,他們此番死裏逃生又生意外,已經沒多少心氣了。
景鬱勾了勾唇,她想起,以前老怪物最喜歡用蜈蚣泡酒。
還一直埋怨她沒抓到更大隻的蜈蚣。
他要是在此,隻怕是要高興得跳起來。
“你們在這裏等我。”
正要去斜坡上,見到眾將士驚恐萬分的樣子,猶豫了下,道:“謝思。”
謝思:“啊?”
景鬱想了想,:“要不……你給他們講個故事?”
別太緊張把自己嚇死了。
謝思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你……你覺得現在講故事,合適嗎?”
這幫兵不敢打景鬱,還不敢打他嗎?
景鬱聳聳肩,“提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