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正要走過去,忽然停下腳步,回身瞅著南隕城,“我說你……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南隕城抬眸,眼神晦暗,視線卻清晰落在牧野臉上,“沒有。”
“好吧。”
牧野跑去找景鬱,正好景鬱已經從喬仞那裏記下了做彩燈的方法,也在往回走。
“誒,小牧野,你去哪了?一整天不見人。”景鬱帶著他往自己位置上走。
“我去給南隕城找生辰禮啦,費死勁了。”
景鬱勾了勾唇,“看來我們家小牧野對南隕城挺好的嘛。”
牧野臉一紅,“我沒有,小爺就算不找他報仇,也跟他成不了朋友,景兄你不許瞎說。”
“好好,不瞎說。”
“景兄,你看到大雪球了嗎?他一整天都不見人。”牧野小聲問。
景鬱不以為意,“沒看見,人家雪主嘛,估計忙著北雪的事去了,明天就回來了。”
“還說跟他道個別呢。”牧野聲音更低。
景鬱已經快步走到南隕城桌旁,沒有聽清牧野的話。
景鬱坐回自己的椅子,剛要說要給他一個驚喜。
忽然瞥到南隕城手邊的酒壺。
十個……
“我去!南隕城你瘋了!你喝那麼多幹什麼?等我啊,吃獨食啊你。”景鬱心痛。
南隕城家的酒可香了。
她還沒開始喝呢。
南隕城抬眸,眼神落在景鬱臉上,從眉毛到眼睛,然後是鼻子,最後落在唇上。
牧野的酒並不能止住他胸口的灼熱。
就像正在燃燒的小火苗突然澆上一桶油,初時看著火小了,可隨後卻是怎麼也撲不滅的熊熊烈火。
景鬱注意到南隕城的眼神,迷蒙無神,望著她時似乎還有一絲渴望,像個吃不到骨頭的大狗狗。
“南隕城,你喝醉了啊?”她俯身靠近南隕城,低聲問。
南隕城眼神不離景鬱,低低地嗯了一聲,帶著依賴和眷戀的聲音。
牧野頓時皺眉,“我剛剛問他醉沒醉,他說沒有!”
景鬱哪管得了這些,“小牧野,你幫我在這裏盯著點,主要別讓那幫子官和將軍們打起來,我送南隕城回去先。”
“好,景兄你去吧,我幫你看著。”
忽然,牧野又道:“要不我送他回去休息吧?”
景鬱一邊扶南隕城,一邊道:“我送吧,你幫我擋著點,別讓人看見。”
她跟南隕城走太近會惹人懷疑。
牧野抬頭看了看,手上捏著飛鏢,分別甩向兩側的柱子上方,割斷了捆幕簾的絲帶。
幕簾緩緩合攏,將南隕城這房與外麵的賓客隔絕開。
外麵的人不以為意,往年也是這樣,攝政王的壽宴,主要目的是想讓文武官之間多些交流。
若是形勢好,攝政王往往會合上幕簾離開,百官吃好喝好,自行離去便是。
隻是這麼多年,文臣武將之間的關係,並沒有任何改善,不過是當著攝政王的麵,維持表麵上的和平。
景鬱把南隕城胳膊搭在自己臉上,一手扶住他的腰,架著人往後院走。
離開前廳,走在後院的小徑上,景鬱忍不住絮叨開,“不是我說你,南隕城。你喝那麼多幹什麼?喝多就算了,你還不叫我。一點義氣都不講,我在外麵奮鬥事業,你居然偷偷把酒給喝光了,你怎麼當大哥的你。”
景鬱很不滿,“你自己聞你這一身酒氣,還怪香的,肯定是好酒,居然不分享,吃獨食撐死你!”
南隕城垂眸,視線落在景鬱的側臉上,不由莞爾。
小嘮叨鬼。
他輕聲開口,帶著酒意,“家裏還有。”
景鬱疑惑,“有什麼?”
“酒,想喝,家裏還有。”
景鬱冷哼,“算你還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