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跪坐在南隕城麵前,臉色煞白。
這人,怎麼全身都是血啊。
“南隕城,你沒事吧。”景鬱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
隨即忍不住在心裏罵自己:這特麼是沒事的樣子嗎?
她狠狠咬了下舌頭,壓下心底的酸澀,細細地檢查南隕城身上的傷口。
先止血包紮,出去後再……
忽然,肩膀被手臂箍住,大腦的想法戛然而止,隻剩一片空白。
耳邊是南隕城沉重的呼吸,熱氣一下下噴在她的後脖子上,身前是南隕城炙熱的胸膛,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她甚至分不清那急速跳動的心跳聲,是她的還是南隕城的。
還有後背清晰的掌印,灼熱的掌心扣在她的蝴蝶骨上,修長的指節隔著衣衫摩挲,像是在尋求安慰。
景鬱輕輕動了一下,後背的手一下收緊,她整個人幾乎是被鎖在南隕城的胸膛中。
脖子處傳來溫熱的觸感,是南隕城在朝她的方向側臉,溫度一點點升高,她甚至能感覺到南隕城的唇要碰到她的耳朵。
“南……”景鬱剛開口說了一個字,耳邊便響起南隕城虛弱的聲音,“小七。”
景鬱身體抖了一下,準備警告南隕城別離她那麼近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她從未與人這麼親近過,也不喜歡別人離她太近。
景鬱輕咳一聲,小小聲警告,“南隕城,看在你受傷的份上,讓你抱一會,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啊。”
聲音又輕又弱,毫無力度的威脅。
南隕城低低地笑,胸腔輕微地震顫,低沉魅惑地嗓音落在了景鬱耳邊。
“好,下一次。”
景鬱蹙了蹙眉,怎麼哪裏有點不對呢?
不過很快,她就沒心思想這個了,南隕城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在她身上,她必須要費很大的勁才能撐住。
四周安靜無比,身後是一條光點形成的路,雪蛇沿著那光點爬過,歡快得像條貪吃蛇。
雪蛇爬過,光點消失。隨後又爬到景鬱身邊,興奮得想靠近,卻見靠在景鬱肩頭的男人驀地睜開雙眸。
黑沉的眸子如同帶著實質的威壓,雪蛇本能地察覺到危險,一瞬間消失在景鬱身後。
南隕城重新闔上眼皮,出生到現在的意誌力此刻全部都用在了壓製內心深處的欲.望上。
景鬱認命地當抱枕,一開始還身體僵硬,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
後來漸漸麻木了,或者說……她整個人都麻了。
本來還強撐著,後來實在撐不住,脖子麻,腿也麻,她拍了拍南隕城的後背。
“差不多可以了吧你,被你勒死了快。”
早知道她剛剛應該把離墨拽過來給南隕城當抱枕。
察覺到懷裏人的掙紮,南隕城的手指從她的蝴蝶骨沿著脊椎,一路滑至腰椎的地方,手掌覆蓋在景鬱腰上,激得景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景鬱全身僵硬,她要是個女的,啊呸,要不是南隕城不知道她是女的,她真覺得南隕城是故意的。
這動作,分明是在非禮她!
幸好,南隕城的手掌隻在她後腰上停留了一瞬,隨後便撐著膝蓋緩緩站起身。
景鬱盯著他的臉看。
有點疲憊,但是臉色如常,沒有躲避沒有害羞。
難道是她想多了?
南隕城察覺她的視線,垂眸看她,“可是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