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懶洋洋地往椅子裏一靠,瞅著他俏皮一笑,“好兄弟一起享福嘛,你坐這麼高,我也想試試。”
“可高處,並非就是好地方。”
景鬱很是隨意,“我又沒說是因為好地方才上來的。”
“那是……”南隕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景鬱的側臉。
景鬱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嫌棄地看了眼他,“果真是美酒珠玉腐蝕人心,南隕城你今天可有點笨啊。”
她拿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瑩白的指尖轉著酒杯,“即是兄弟,便是你在哪,我在哪。”
“這高處,若好,那我就當跟著你享福。若不好,那總歸不能讓你一人當靶子。一人為靶,兩人可為弓,攝政王這點道理都不懂,要不還是少吃點吧,吃多了也沒用。”
南隕城失笑,將宮人新上的菜盡數放到景鬱那邊,“你吃便是。”
景鬱毫不客氣,“聰明的人總用腦子,多吃點是應該的。”
自從景鬱坐到南隕城身邊,下方官員的眼神就不停地往上麵飄。
“吳大人,攝政王如今這是換了路數,笑裏藏刀啊。”
吳啟元道:“按理來說,七王爺當眾要與攝政王平起平坐,是對攝政王權勢的挑釁,他心頭定是惱怒得很。不過今日百官在此,加之今日這宴是為揚七王爺之功,攝政王定是不好直接發怒。”
“吳大人說的有理。”說話的官員又看了景鬱和南隕城一眼,見景鬱正搶南隕城桌上的酒喝,嚇得一激靈。
攝政王桌上的酒,那可都是禦賜的,七王爺竟膽大至此,可攝政王竟還在笑。
官員一臉擔憂,“這可如何是好,攝政王一定是惱恨到了極致,平日裏從未見他如此笑過,這已經不是笑裏藏刀了,這是藏了十把刀啊!”
吳啟元也很是納悶,“確實如此,待宴後,還要提點七王爺幾句,不能這般與攝政王對著幹。”
“下官的意思也是如此。”
此時,景鬱正在控訴萬惡的階級社會。
“南隕城,你這酒比我的酒好喝多了,太不公平了吧?”
南隕城無奈,“你若喜歡,本王府上還有,都是你的。”
景鬱頓時笑眯眯地,“好啊。”
“北淵太子、北淵公主到!”
門口再次傳來通報聲。
離墨和離詩詩前後而入。
一個銀衣長袍,腰間墜著珠子玉佩,走路時發出碰撞的聲音,倒是悅耳。
一個青衣羅裙,長發紮成馬尾,走路帶風,手腕上戴著叮當作響的細銀手環,大氣瀟灑,巾幗不讓須眉。
“北淵離墨見過東禹攝政王、七王爺。”
“詩詩參見攝政王、七王爺。”
離詩詩這身裝扮倒是讓景鬱眼前一亮,一派江湖兒女的俠氣。
不過離詩詩對於景鬱的欣賞很是不屑,倒是望著南隕城的眼神,滿是崇拜和仰慕。
但離墨輕咳一聲,她立刻收回視線,眼神黯淡。
景鬱挑眉,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這時,南隕城開口道:“二位不必多禮,請入座。”
離墨一入座,就有官員上前敬酒、客套。
東禹和北淵一向有來往,也不曾有過大矛盾,彼此間關係很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