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借著南隕城的力量站起來,景鬱緩了好一會,看見景熠那個樣子,好笑地幫他合上下巴,“怎麼跟見鬼了一樣?”
景熠圓溜溜地眼珠子在景鬱和南隕城身上來回轉,忽然對上南隕城黑沉的眸光,腦子裏的想法一瞬間化為空白,隻剩眼前的奏折。
突然,外麵傳來牧野氣急敗壞地吼聲,“你有本事別跑!”
景鬱來了勁,跑出去看熱鬧。
隻見雪冥悠哉地走在前方,跟牧野保持著不遠不近地距離。
要是以前,追上去也就眨眼間的事,可現在牧野體內的散魂香還沒有完全消解,大概是剛剛已經打了一會,現在快沒勁了。
景鬱忍不住問,“發生什麼事啊?給小牧野氣成這樣。”
南隕城指著桌麵上的兩張紙,“方才兩人無聊互為彼此畫像。”
景鬱走過去,一張畫的一看就是雪冥,雖然寥寥幾筆,但是狐裘長發,還有腳邊的雪蛇,頗有些神韻。
可另一張……
景鬱:“噗,哈哈哈哈……”
“這是小牧野嗎?”
幾乎占據整張宣紙的大臉,占了半張臉的圓圓眼睛,眉毛都沒有,嘴巴從左邊眼睛連到右邊眼睛。
下麵還有一團墨漬,應該是牧野發現自己被化成那樣,搶雪冥的筆造成的。
外麵,雪冥解釋的聲音傳來,“本尊並非故意,能力所限。”
牧野怒吼:“你就是故意的!”
忽然看到景鬱,牧野委屈巴巴地求助,“景兄……”
景鬱好笑道:“好了,小牧野。你要知道,天才總是會有那麼一點缺點。”
一旁,南隕城涼涼開口:“比如七王爺的字?”
景鬱:“……”
一定要互相傷害嗎?
她的字怎麼樣也能看,雪冥這畫的什麼破玩意。
難怪把小牧野氣成那樣。
……
傍晚時分,宮人已在準備接風宴。
說是接風宴,其實就是鍾逸聞要徹底將景鬱推到百官麵前,為景鬱立勢。
順便再以雲靈國和北淵國,兩國公主共爭七王妃一事,顯示景鬱的地位。
今日過後,曾經那個懦弱的七王爺便不複存在。再給景鬱一些實權,隻怕在有心人眼中,會以為七王爺不服南隕城攝政,故而入朝。
迎暉殿。
百官已到,紛紛客套的打招呼。
“鍾丞相,身體看著真硬朗啊。聽說七王爺此次立了大功,想必先帝在天有靈一定很高興。”
“是啊,不過攝政王今日也在,隻怕見不得七王爺冒頭啊。”另一官員說道。
立刻有人接上,“可不,今日這接風宴啊,隻怕不安穩呐。”
鍾逸聞一開始笑而不語,聽到這麼多人擔憂,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諸位不必憂慮,七王爺向來不愛惹事。你我等隻需如實說明情況,今日的風頭便是七王爺的。除非七王爺瘋了,一定要與攝政王爭個高低。”
其他官員打著哈哈,“鍾丞相真會開玩笑,七王爺怎會瘋,又怎會主動招惹攝政王?”
鍾逸聞點頭,“正是如此。”
眾官寒暄過後,坐到自己的位置,等待接風宴的開始。
景熠的位置在最上方,但他隻露了個臉就離開了。
下方不遠處是南隕城的位子,寬敞得能坐下三個南隕城的紫檀木椅,造型莊重,雕飾精巧,坐於其上,憑添威嚴之感。
再往下是九數台階,台階之下才是官員齊聚之處,從靠近南隕城的位置到門口,按官階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