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微微一笑，開口道：“老頭兒，我給你介紹一下。”
她指向雪冥和牧野，“左邊那個把自己裹得跟個雪球一樣的，據他自己說很出名，北雪雪主。
右邊那個傻不拉幾地，據他自己說，在西南很出名，夢欲樓樓主。
何大人……哎喲，怎麼哭了？看來是聽過啊。”
何昌平老淚縱橫，“雪主……夢欲樓……竟是……竟是……真的存在？”
景鬱有點嫌棄，“你倆怎麼混的？居然被人以為不存在，啥也不是。”
牧野：“……”
雪冥：“……本尊行事一向低調。”
牧野：“我也……”
景鬱懶得理他們，安慰何昌平，“何大人，別害怕。我呢？是個講道理的人。我問你，你的好侄子常斌強搶民女，以利誘其家人不得報官一事，你可知道？”
何昌平眼神渙散，好一會才聚焦，他道：“知道。不過是個粗使丫頭，小斌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雖然小斌是蠻橫了些，可他給了那女子許多好處，她的幾個哥哥也入了官府當差，皆大歡喜啊。”
牧野的聲音幽幽傳來，“我都說了，死不足惜。”
雪冥冷笑，“皆大歡喜，除了被強迫的女子。好一個皆大歡喜。”
何昌平急忙為自己爭辯，“此事我也隻是大致清楚，事後小斌才告知於我。若是我提前知道，定不會讓他做出這種事，此事與我無關啊！”
小夏被他們留在了何府，由林風護著。
若是她在這裏，聽到這話，估計又是淚流不止。
景鬱突然意識到，在這樣一個尊卑分明，上下有序的時代。
不自恃身份，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便是舒芯那般習武的爽快女子，也從未將下人當人。
她瞅了眼南隕城。
忽然覺得有點滿足，南隕城還不錯。
對誰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
一視同仁呢。
忽然，馬車停下，看來是到了。
南隕城睜眼，道：“好了小七，別鬧了。留著他還有用。”
景鬱：“？？？”
南隕城叫她什麼？
什麼七？
七什麼？！
雪冥和牧野也看鬼一樣看南隕城。
雪冥冷哼，“本尊都與你說了，他圖謀不軌！”
牧野：“我景兄是個男人！”
“那又如何？南隕城要什麼，世俗倫理能攔得住他？”
牧野皺眉，“可我景兄是正常人。”
雪冥緊了緊狐裘，一張俊顏笑得高深莫測，“本尊與南隕城為對手數年，天底下沒人比我更了解他。南隕城這個人，看似光明磊落，實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隻要是他要的，便是一定要得到的。”
牧野：“那我景兄豈不是很危險？”
“正是。”
“那該怎麼辦？”
雪冥瞅著南隕城拉著景鬱往難民棚走去的背影，道：“殺了南隕城，本尊入主東禹，你景兄便隻是你的景兄了。”
牧野轉身就走，“再見。”
雪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