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騙了多少過路人,又害了多少條人命?”
林風這時跑過來,“少爺,我剛剛去他們上鎖的屋裏看了,至少有十多個人,還有不少女子之物,上麵還帶著血。”
“可以啊林風,有長進。”景鬱誇道。
林風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這不是隻能靠少爺你和屬下嗎?當然要警醒一點。這幾兄弟罪大惡極,按律應亂棍打死,少爺想如何處置他們?”
阿二和阿大眼見罪行暴露,忙道:“好漢饒命啊,實在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們才會做那種事的。前些日子水患遍地,家裏田地顆粒無收,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景鬱:“這麼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家中父母早逝,又有妹妹要養,實在是沒辦法。”
牧野正在收蟲子,聞言開口:“景兄,他們把你當傻子呢,要不讓我的蟲子吃了吧?”
阿二和阿三驚恐萬分,臉上好不容易恢複的血色褪了個幹幹淨淨,“不要,不要,好漢不要,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不要。”
景鬱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你們怕什麼?他沒死。”
阿大肚子上雖然破了個洞,但胸口仍起伏著,有呼吸。
阿二和阿三看鬼一樣看景鬱,不明白為什麼這樣都沒死。
景鬱看了雪蛇一眼,“小白,真不錯。”
阿大體內有雪蛇寒氣,寒氣封脈,所有氣息護著胸口。死不了,但也就是個活死人。
阿二和阿三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也崩潰了。
他們可不想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交代。那些人都是入城躲水災的富商和難民,城門沒開的時候,就有人來我們家借宿。”
阿三爭辯道:“其實他們遲早都是要死的,知府大人說了,不允許難民進城,進去了也是要下大獄的。反正都是死,不如把東西留給我們,我們至少好酒好菜地讓他們吃了最後一頓。”
“不讓進城?為何?”
“聽說再過段時日知府大人就要擢升至吏部,如果這個時候西南出了問題,一定會影響他的政績,所以命所有人不許收納難民。”
景鬱一下子火大,“什麼狗官?那被淹的難民怎麼辦?去哪了?”
阿三被景鬱的氣勢嚇到,結巴道:“聽……聽說有錢的富商被下了大獄,家產充了官府。普通人直接被擋在城外,要是餓死了會定時有人收屍,餓不死的也都逃了,至於逃去哪裏,我也不知道。”
景鬱忽地眯了眯眼,掃了眼常斌,“聽說常少爺替知府獻上了解決水患的計策,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阿二阿三什麼都不敢隱瞞,答道:“是,我們兄弟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才敢這麼做的啊。總好過他們一進城就入獄強啊。”
景鬱被氣笑了,“合著人家還得感激你們給送了一頓斷頭飯,是嗎?”
阿二阿三囁嚅著不敢回答,他們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是景鬱這麼一說,他們哪裏敢答。
景鬱回頭看南隕城。
此時,南隕城渾身散發著冷意,臉色深沉如水。
雪冥卻是一派輕鬆,“一個小小的知府還不至於有這麼大的能耐,這背後可是有人撐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