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點點黑下來,高台上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
景鬱再一次叮囑高齊平,“到時候你就裝醉,我就送你回去,知道嗎?”
高齊平很難受,“七王爺,末將不會裝醉……”
別說裝醉,七王爺說的裝肚子疼,裝內傷發作等等,他都不會。
“行了,那你不用裝醉,就說肚子疼,不會演,說話總會吧?”景鬱道。
高齊平:“末將盡力而為。”
“好了,我去叫南隕城,你在這裏坐好。”
說著,景鬱扭頭準備台階,抬眼一看,台階下站著一個高大挺拔地身影,玄色衣袍幾乎跟黑夜融為一體。
景鬱踉蹌了一下,幹笑:“嗬嗬嗬嗬……南隕城,你來啦。”
這是來多久了,應該沒有聽到她跟高齊平說的話吧?
高齊平急忙跪地參拜,“參見攝政王。”
南隕城微微頷首,抬腳走上高台,把景鬱逼得後退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聽聞七王爺要請本王吃飯。”
“是啊,你看,都是你府上的廚子親自做的。”景鬱側身讓開,露出她身後滿桌子的佳肴。
南隕城深深看著她,“在本王府上,用本王的廚子,到底是誰請誰吃飯?”
景鬱嘖了一聲,“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重要的是心意!心意懂不懂!”
她一臉嚴肅地說道:“攝政王為東禹江山勞苦功高,還有高將軍,保家衛國這麼辛苦,本王身為東禹王爺,請你們吃飯也是應該的。”
高齊平弱弱道:“七王爺,末將不敢與攝政王同桌吃飯。”
其實他與七王爺也本不該如此親近,尊卑有序,他何德何能,能與一國王爺與攝政王同桌而食。
隻不過七王爺沒有自持身份,有時相處起來,他會忘了他王爺的身份。
如今攝政王在此,他哪裏敢放肆。
氣氛一下有點凝重,景鬱嫌棄地看了眼南隕城。
南隕城眉宇間閃過無奈,對高齊平道:“既是七王爺美意,便不必恪守規矩,起來吧。”
“是,謝攝政王。”高齊平站起身,渾身上下都寫著緊張兩個字。
景鬱請南隕城入座,然後自己跑到他對麵,也就是高齊平的旁邊坐下。
南隕城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眉,他兩邊各有空位,景鬱卻與高齊平挨著坐著。
景鬱隔著桌子給南隕城倒酒,“來,南隕城,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南隕城接過酒,修長的手指在酒杯邊緣摩挲,一雙眸子定定地落在景鬱臉上。
酒過三巡,景鬱自己都有點暈了,偷偷看了眼南隕城,發現他神色如常,指尖把玩著酒杯,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景鬱皺了皺眉,不太對啊。
不過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衝暗處的林風打了個手勢。
下一瞬,有細碎的桃花花瓣從空中飄落,借著風向,有幾片吹拂過高台上,帶來淺淺清香。
粉色的桃花花瓣中,舒芯白衣飄飄,臉上含羞帶怯,笑容溫婉,飄然而至。
這是景鬱教她的,也是流麟以前教她的。說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仙女夢,想來南隕城也不例外。
當時因為流麟一句像她這樣的女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仙女,她還給他好一頓暴揍。
是不是仙女無所謂,她聽不得別人說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