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上前,直接把畫取下來,不耐煩地扔到水裏,“嚇我一跳,還以為白日見鬼了。”
直接在涼亭中坐下,腿放在桌麵上,她大聲喊:“林風!你被女鬼吃了嗎?本王回來了。”
房簷下傳出腳步聲,林風畏畏縮縮地跟在一個男人身後。
太陽光強烈,房簷下全是陰影,景鬱眯眼看清那人的臉,直接罵出聲,“南隕城,你是不是有病?”
果然,謝思的話還是讓他懷疑了。
殺千刀的南隕城,她好歹現在跟他同一戰線,居然還試探她!
南隕城從陰影中走出,看了眼被景鬱扔在水裏的畫,“本王閑來無事之作,七王爺這般看不下眼?”
景鬱冷眼看他,“把你畫成少女,你樂意?”
南隕城走到她麵前,垂眸看她,“聽說你要參加玄甲賽?”
提起這個,景鬱就來氣,“南隕城,我覺得你爹南將軍真的是個人才。”
南隕城勾唇一笑,“父親早年曾結識了一些江湖遊俠,行事不拘一格,有時確實令人哭笑不得。”
景鬱翻了個白眼,問他,“你在本王的府邸做什麼?”
這時,林風小聲道:“王爺,攝政王每日都來教導府中的幾個孩子。”
“孩子?”景鬱想起來了,“是之前從申本堅那討的孩子?”
林風幽怨地看她,“王爺你怎麼還給忘了呢?”
景鬱:“……”
最近事情太多,她確實忘了。
她瞅了眼南隕城,“謝啦。”
南隕城負手立與涼亭中,將景鬱擋在陰影中,麵對著她,道:“七王爺若真想感謝本王,不如以畫中人那般,扮上與本王看上一看。”
景鬱嘴角抽了抽,“南隕城,你家的惡趣味是遺傳的吧?”
她本來回府也隻是想看看林風,現下也坐不住了,起身要走。
南隕城也沒攔她。
走到門口,景鬱覺得氣不過,扭頭看向南隕城,“攝政王是不是愛慕本王,又怕旁人說你是斷袖,故此要將本王畫為美人?”
景鬱潔白的牙在陽光下閃著光,挑釁意味十足。
林風默默地捂著心髒,老天爺,他聽到了什麼?一會攝政王該不會要把他滅口吧?
南隕城眸色漸深,注視著景鬱的眉眼,“知本王者,七王爺。”
林風:“!!!”
他一定會被滅口的!
景鬱咧了咧嘴,眼神卻一點笑容也無,扭頭離開了王府。
該死的南隕城,天殺的南隕城,越來越不要臉了。
景鬱心裏很慌,若是南隕城開始懷疑,他一定會查出點什麼。
如果他知道她是女兒身,還會像現在這樣護著她嗎?
大概是不會的。
景鬱離開後,林風為了小命,也偷偷摸摸地溜回了後院。
赤淵不知從何處出現,跪在南隕城跟前,彙報道:“主子,戚將軍已經將人帶回,東營將士皆知吳啟元對七王爺言聽計從。”
南隕城視線落在水中的畫卷上,墨已被水溶,隻餘宣紙被魚兒頂得在水麵漂浮。
“告訴戚崇,管好他手下的人。”他道:“令赤鏡入策應軍,東營有諸多父親生前的忠實之軍,遲早會對七王爺下手,讓他隨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