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崇蹙眉冷斥,“餘江,糧草被燒一事無論是誰做的,你作為管理糧草之人,怎麼都脫不了幹係。即便七王爺入了銀山,你也是要受罰的!”
戚崇不知道餘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餘江,話裏話外都在敲打他,試圖讓他放棄針對景鬱。
然而景鬱很清楚,餘江不會放棄。
果不其然,他直接懟了戚崇,語氣陰陽怪氣地,“卑職有罪,將軍罰我便是。但是七王爺自己親口說要入銀山,替大家補齊糧草,又不是我逼他的。我是為了不讓大家餓肚子,戚將軍何必如此維護於他,難不成東營竟也變成了趨炎附勢之地了嗎?”
“餘江!”戚崇眉心皺得幾乎能夾死蚊子,“你是受了什麼刺激,竟開始胡言亂語!”
“卑職並沒有胡言亂語,隻不過是七王爺自己說的話,卑職不過是重說一遍。”
景鬱不耐煩地冷喝,“行了!磨磨唧唧跟個娘們似的,本王既然說了要入銀山就必然會去。”
她掃了眼餘江,眼尾輕挑,“少用小人之心來猜度本王,當心本王將你的心挖出來!”
她打了個哈欠,“今天太晚了,明日一早出發,還有事嗎?沒事本王要休息了。”
七王爺親自要入銀山補齊糧草,將士們就算對她意見再大,此刻也沒什麼好說的。
景鬱帶著人回了策應軍營帳,她衝那十名道:“從哪來回哪去吧,這件事跟你們沒關係了。”
十名策應軍麵麵相覷,有人開口問:“七王爺不帶上我等一同去銀山嗎?”
景鬱走到石台旁,踢了踢謝思,謝思不耐煩地給她挪個地,她舒舒服服地躺下,這才道:“帶你們去幹什麼?送死啊。莫將軍說曾經他們派了五百人去銀山,就回來兩個,還變得神誌不清。本王好不容易把你們保下來,可別上趕著找死啊。”
“那糧草……”
景鬱以手臂枕著腦袋,望著天空,嘴角微揚,“既然那麼多人去了都是全軍覆沒,說明人多沒用。明日啊,本王一個人去。”
說完,她用膝蓋碰了碰謝思,“你知道山鬼是什麼來頭嗎?”
謝思重心不穩,差點掉下石台,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連山鬼是什麼都不知道,居然就敢放言進銀山?!你活得不耐煩了!”
“嘿!怎麼說話呢?我可是七王爺。”景鬱真想一腳給他踹下去,沒大沒小。
“嗬嗬……”謝思幹笑兩聲,“入了銀山,東禹很快就沒有七王爺了。”
景鬱不解,“有那麼恐怖嗎?”
謝思幽幽歎氣,“不知道。”
在景鬱殺人的目光中,他認真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令人望而卻步。”
“傳聞,山鬼生於山,長於山,能與山神對話,與山靈共遊。越是高的山,山鬼越強大。而銀山,是東禹第二大深山,裏麵的山鬼隻會更強。”
謝思看向景鬱,“知道為什麼東營在此地紮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