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南隕城微微蹙眉,似是不同意景鬱這般做法。
反而是赤鏡驚喜地揚了揚拳頭,“霸氣!”
赤淵揶揄他,“不是對七王爺有偏見?”
赤鏡不接茬,“哼,那十人怎麼說也是赤羽衛的人,若他們能活下來自然是最好。”
許是景鬱周身的氣勢太盛,將士們雖然恨她,可也不敢靠近她,反而沉默下來,企圖用眼神逼她就範。
景鬱把玩著匕首,語氣輕飄飄地,“不就是一點糧草,至於要死要活的嘛?”
餘江懟她,“七王爺說的簡單,人是鐵,飯是鋼,軍中訓練艱苦,若連飯都吃不飽,還談何保家衛國?”
景鬱直接用下巴對著餘江,“怎麼的?各位是沒手沒腳還是腦子不夠,東營後麵那座山還不夠你們吃嗎?”
“七王爺說的簡單,東營雖靠著銀山,銀山中也確實獵物豐盛。可附近的居民都知道,銀山山鬼,見之不活。七王爺高高在上慣了,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等好吃懶做,沒手沒腳?”一個聲如洪鍾地大漢大聲說道,聲音幾乎震聾了景鬱的耳朵。
其他將士也紛紛憤怒地瞪著景鬱,他們好歹還要訓練,景鬱來策應軍兩日,日日不訓練,還好意思說他們。
莫鋒悄悄在景鬱身後提醒,“七王爺莫要提此事,軍中曾入銀山找獵物,去了五百人,隻回來兩人,且神誌不清。”
否則他們也不會因為糧草就如此瘋狂,實在是除了挨餓沒有任何辦法。
餓著還能等待下一次的糧草撥下來,可入銀山,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景鬱掏了掏耳朵,衝那大漢吼回去,“你那麼大聲幹什麼?!不就是吃的嗎?本王給你們打回來就是。”
她指了指那十名策應軍,“反正你們也要燒死他們,把人給我,我帶他們進銀山找食物,補齊你們損失的糧草,如何?”
“七王爺不可!”戚崇第一個道,“銀山危機重重,且山鬼神出鬼沒,不可衝動。”
莫鋒也出聲阻止,“聽聞山鬼通曉鬼神,而且會惑人心智,去不得啊。”
景鬱無語,回頭低聲教訓他們,“封建迷信不可取,回頭等我回來再好好給你們上課。”
她揚頭看眾人,“怎麼著啊?可以就吱個聲。”
人群中一陣沉默,過了會,有人小聲道:“你進去銀山會死的。”
“是啊,銀山有山鬼,我爺爺曾經親眼見過的,還是別去了吧?”
“餓一點就餓一點吧,反正現在也不打仗。”
眾人一言一語,沒了方才的憤怒,倒替景鬱擔憂起來。
景鬱哭笑不得,這些當兵的還挺有意思。
她曾經壞事做的多,見過太多恨她入骨的人,所以當這些將士用那樣仇恨的眼神看她時,她腦子裏已經盤算著怎麼麵對這種敵人眾多的情形。
可她還沒怎麼著呢,這些人又替她擔心起來。
她是理解不了,不是恨她嗎?又擔心她死,也真是難以理解。
“七王爺,慎重啊。”戚崇再次勸道。
景鬱正要說話,餘江突然道:“怎麼?七王爺聽說銀山有山鬼,害怕了?還以為多厲害,放大話要補齊糧草,原來也隻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