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頭,隻看到藏花閣的夥計們縮在角落,並無他人。
他正要繼續說,景鬱便打斷了他,“本王與這位公子素不相識,你們二人情比金堅,可互為賭注。他可不一定願意把命交到本王手裏。”
她轉過身,衝牧野搖頭。
她剛剛是被這兩個不要臉的人激起了火,再嚴重的後果她自己扛就是,不牽連別人。
牧野卻衝她燦爛一笑,臉頰酒窩深深,怎麼看怎麼萌。
“景兄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相識就是相識,不必隱瞞。我相信景兄,拿去賭吧,左右不過一具軀體。”
景鬱狠狠皺眉,“你瘋了?”
“景兄對自己沒信心嗎?”牧野反問。
景鬱眸光微閃,她可是被那群怪物調教過的。那群人,隻要開賭從來都是賭命,她從未輸過。
“把命交給別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景鬱警告道。
牧野撐著臉,笑得無害,“景兄可不是什麼別人,我相信你。”
景鬱冷冷看他一眼,“我最討厭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
她轉過身,衝趙方義揚了揚下巴,“賭什麼?”
趙方義早就想好了,“三局兩勝,第一局便由在下出題,王爺以為如何?”
“說。”
“為了公平起見,在下不會以己之長壓人之短。既然如今在藏花閣,聽聞藏花閣藏有百年精釀。這第一局,賭酒如何?”
趙方義眼底閃著必勝的信心,他聽父親說過。
先帝在時為了鍛煉七王爺的膽子,曾經當眾賜酒要他喝下,結果七王爺一杯即倒,昏睡至第二日傍晚,方才醒來。
景鬱有些不敢相信,“你確定?”
“在下確定。”
“行。”
百年精釀,她倒要看看準不準。
少一年,口感都不一樣呢。
不一會,幾十個酒壇擺滿了桌子,原本是用來跳舞的台子,此刻變成了比試擂台。
看熱鬧的人見景鬱和趙方義隻針對對方,沒有理會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又紛紛湊過來看熱鬧。
趙方義朝台子的方向伸出手,“王爺請。”
景鬱抬腳踏上台階,餘光瞥見申本堅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惡心樣子,轉身拉住牧野的手腕。
紅衣公子,白衣少年,一前一後站定在桌子一邊。
景鬱看牧野一眼,“站好。”
這麼萌的孩子被人看了去,她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牧野乖巧地點頭,“好。”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似乎還能感覺到溫度,半晌都沒有抬起頭來。
“王爺,一人二十壇,誰先喝完算誰贏,如何?”
景鬱伸出手指,在酒壇裏點了點,隨後塞進口中嚐了下。
中度,不純,果酒。
這怕是五十年都沒有。
“開始吧。”
隨著景鬱的話音落下,趙方義拎起一壇子酒猛灌。
景鬱不緊不慢,握著壇口,仰頭對準。
喝著喝著,她身上的匪氣便藏不住了,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神色間隱隱壓抑著興奮。
一壇接一壇,景鬱喝得慢但是一直沒停,反觀趙方義,此刻已然有些勉強,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而景鬱,神色清明,唇角帶笑,隻白皙臉頰上帶著一抹紅,能讓人看出來她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