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傳染(2 / 2)

蘇潔忙俯低身子上前說明了情況,一抬眸卻瞧見裏麵還有一美豔女人,Burberry Prorsum羊羔毛大衣隻搭在膝上,身上的DVF V領連衣裙領口開的很低,包裹在其內的飽滿的胸部幾近要跳脫出來,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胸脯,使得裝點在頸間的Tiffany鑽石項鏈下墜的粉鑽格外的閃爍,她正半趴著抱在男人的肩膀上,看過來的眼神,漂亮囂張卻又帶著微微的敵意。

她忙上前,“我可以把工作證壓在這裏”,那男人並沒有伸手的意思,隻是斜睨著眼睛看她,平波無味的眼神,卻分明叫人嗅出一些不屑和輕蔑。

倒是身旁的女人,帶著微微的港台腔嗲聲嗲氣的撒著嬌,“哎呀,沈少,都答應了要陪人家去買禮服嘛,看看幾點了,聚會要遲到的啦”,一麵亦不忘戒備而又挑釁的看著蘇潔 。

男人終於收了視線,隻是微微斂目瞧了瞧手表道:“走吧”,他話音一落,身側的女人已是急急的搖上了車窗。

看著轎車揚長而去,蘇潔抽出紙巾揩去手上擦傷滲出的血漬,疼的她微微皺眉,一麵默默俯身去抬了地上的電動車,或許有錢人總是多心的,仿佛是她費了這麼大周折隻為認識他一樣,她微微感到有些羞恥,卻也不覺傲然失笑,隻是埋在心底的清高矜持卻越發的昂起了頭。窮人有窮疾,富人也難免富貴病。

這一段插曲很快過去,等到了工作地,科室同事溫玲玲看見她,忙迎了上去,低聲向她解釋。

“取出試劑,開了機器預溫吧”,蘇潔麻利的換了白大褂,將頭發盤起塞到一次性醫用帽內,又取了一次性口罩帶上,在一堆凝固了的血清標本中尋了田真真的,放到保溫箱中,這才褪了手套到檢驗台上,繼續道:“家屬呢,我去和他們談談”。

溫嶺嶺仰著下頜向大廳微微的點了點,心中有些忐忑,不覺向前瞧去,隻見蘇潔已經拉了檢驗科的門走了出去,她背挺得筆直,緊繃著的脊梁像琴上的一根弦,仿佛下一秒要折斷一樣。

病人的家屬,尤其是未成年的隔代監護人,幾乎是最讓人頭疼的,他們接觸的知識麵有限,報告結果時說的重了,他們不信,難免又是一陣吵鬧,說的輕了,又怕他們不在乎,防護措施不到位,恐怕也是一場風險。

守在一側的小護士忙點頭致意,“蘇醫生”,紛紛閃了開,倒是有閑著的病人圍上來看熱鬧。

蘇潔微微頷首,無奈的捏了捏眉腳,終究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去,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你好,我是負責田真真報告的醫生,你們有什麼事兒?”。

“醫生,結果是不是搞錯了,你們可不能為了掙錢,幹這樣沒良心的事兒”,哭泣的老太太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幾近撲上來要揪了她的衣角,“她前兒剛去過醫院做過檢查,都說沒事的”。

“您這樣說話,是要擔責任的”,蘇潔看她伸手上來,不覺微微躲開,淡淡道:“若真是對結果有異議,可以去五院,那兒是專門的傳染病醫院”。

“你這是什麼態度”,一側的老人被她這番不軟不硬的話兒惹得發火,狠狠的拍著身下的座椅,“你們領導呢,讓他出來說話”。

蘇潔不去看他,取了外衣口袋裏的紙巾遞給宛自哭泣的老太太,微微俯低了,“田真真人呢”。

“昨兒她說來取結果,一夜沒回,她一個小丫頭能去哪呢”,老太太頭搖的厲害,揩著眼淚鼻涕橫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