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看清楚城樓上那張似曾相識的容顏,皇太極和代善默契地對視一眼,眉心處的溝壑又深了幾分。
心裏不知道把博克這種無恥之徒痛罵了多少遍。
“妹妹!”
巴布海把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手心一個用力,勒緊韁繩,就要衝上去把欺負穆庫什的混蛋砍成一團爛泥。
“哥哥,阿瑪——救救我!”
皇太極眼疾手快,一個猴子撈月將人攔下。
建州的將士們有一個算一個,簡直被對方的無賴行徑和下作手段震驚得無以複加。該說,真不是出爾反爾的布占泰嗎?
千百年來,無恥到拿女人的命要挾敵方典型少之又少。
女真族的女人雖然剽悍結實甚至能在必要時刻上陣殺敵,但仍舊是被保護的對象,尤其是在刀槍無眼的戰場上。
代善作為兄長,掌握極高的話語權,一個眼神將掙紮不已的巴布海釘在原地,越過眾人一馬當先,縱馬走了幾步後原地站定:
“博克!你的手段還真是肮髒,居然好意思對女人動手,還是你們烏拉酋長布占泰的福晉——”
“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慫包膽小鬼!你這樣的,還有資格稱之為勇士?!大家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
瞬間唏噓聲一片,不少烏拉部將士的臉臊紅得厲害。
博克的麵色同樣不好看,但理智仍在。
這群建州人的激將法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沒有新意,不就是想誘使他打開城門,讓他們好來一個甕中捉鱉嗎?
可他能上當嗎?
如今這些罵聲又如何,曆史永遠隻會記得勝利者,唯一的勝利者。
過了今日,東山再起,還有誰能記得起曾經拿女人做擋箭牌的窩囊事?
唯一例外的是,這個穆庫什居然這麼好用,努爾哈赤的幾個兒子倒是出人意料的念及舊情。
就是免不了瞞著布占泰那隻好麵子的笑麵虎,那個老古板十有八九不會同意這最後沒有麵子的殊死一搏。
“廢話少說!行了,莫要耍什麼亂七八糟的把戲。真心疼你們的妹妹就退兵,要不就親自打上來,我在這兒等你。”
麵對激將法,博克並不不上當,說完就捋著胡須哈哈大笑。
一旁的巴布海深沉的失落感衝刷著原本清明的靈境台,臉上的失落感差一秒就溢了出來。
穆庫什臉色慘白,臉上髒兮兮地混雜著血汙,站在高高的城樓邊緣淒厲地喊了一聲哥哥和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