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妹妹,哥哥現在就去救你!”
巴布海被這一聲哥哥叫的怒上心頭,不管不顧掙紮著就要向前。
聽到巴布海話裏的心疼,博克不由笑出了聲,穆庫什卻是一臉絕望和驚駭,她本以為當初被布占泰當做抹布一樣拋棄鞭打已經夠恥辱得了,沒想到博克也是個心狠手辣之徒。
瞧他輕描淡寫不以為意的樣子,仿佛麵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可以隨意交換舍棄的貨物。
布占泰和博克這兩個混蛋,真是要不得好死!
這可冤枉布占泰了,天地良心,現在這會兒他正忙著抓緊時間和東哥洞房花燭呢,哪裏有功夫過問手底下人的自作主張?
再次被代善攔下,巴布海怒火燒得愈發旺盛。
性子本來就不是耐隱忍的,同胞妹妹被人把刀架到脖子上威脅還能麵不改色地討價還價,更何況他可是答應額娘要把穆庫什完完整整帶回去。
所以,為了自家妹妹的安全,撤退就撤退吧。
早晚他會讓布占泰連骨頭帶皮地吐出來。
“好你個代善!你不心疼穆庫什,我心疼!我警告你,把手鬆開。”
話音剛落,代善鉗製的手被猛得拍開,手背處一片通紅。
巴布海凶神惡煞,指指點點的手指差點沒戳到代善的鼻子。
代善氣得臉色發白,他總要顧全大局,見巴布海的拳頭毫不猶豫像要朝他麵門砸去,一個晃神連忙安撫:
“巴布海,穆庫什也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不心疼?這樣吧,我們還是派人先行和阿瑪商討情況。你……你看如何?”
代善說完話,眼神略顯緊張地望向一旁神色難辨的巴布海。
這年頭,“大哥”不好做,“二哥”更不好做。況且,手底下都是全身上下精成篩子的弟弟。
他不是弟弟巴布海,總要顧全大局。
如果這一次平白喪失這麼好的戰機,下一次再想攻破烏拉主城、活捉布占泰,還不知道要到什麼猴年馬月。
他等不起,父汗更等不起。
隻可惜,巴布海完全沒有領會到代善的意圖,隻覺得這個二哥比起大哥來還不如。
起碼褚英對感情忠貞不渝,阿瑪前前後後賜了多少個未婚妻,愣沒答應一個。不像是二哥,被大福晉貼身婢女爬床不說,還差點鬧得滿城風雨,丟人現眼。
當初,他怎麼就沒早早發現代善冷酷無情的本質呢?
巴布海氣得快要白眼一翻摔下馬去,心裏死活認定代善想拿穆庫什的命做賭注,好趁機突襲。
再者說了,代善之所以現在還能雲淡風輕地勸說他,沒有像待宰的羔羊被人摁住脖子,不就是因為這淺薄的麵子情嗎?
惡狠狠看了一眼除了阻攔沒有動作的代善,巴布海冷哼一聲,向前走了幾步,和男人冷哼對峙:
“二哥,既然他們選擇肆意淩辱我們建州女真,那為什麼我們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代善本能蹙起眉頭,下意識覺得不是什麼好事,繼而勸解道,“我告訴你,你可別肆意妄為啊?!”
“二哥,你的福晉阿巴亥可是滿泰的女兒,布占泰的侄女啊——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巴布海瞪圓了眼睛,一臉你到底在說什麼的驚訝狀,手裏的韁繩微微鬆開,轉而歎息道:
“怎麼?二哥,你不會是不舍的吧?不過,我怎麼聽說你更在意那位要和布占泰洞房的東哥格格呢?”
巴布海簡直要把代善的臉麵放在地上去踩,一字一句每一寸都精準作用在男人脆弱的心房上。
烏雲在頭頂翻滾,代善青天白日的臉色似乎彌漫著一層青氣,和往日大相徑庭,陰森憤怒像一隻走投無路戒備萬分的孤狼。
他狠狠咽了咽口水,阿瑪啊阿瑪,你趕緊傳個信過來啊!他真真不想把懷著身孕的阿巴亥給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