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許看著手裏的青瓷茶杯默不作聲。

趙存勳見顧知許氣度不凡,心裏暗自讚歎。

這小子還真如吳副將所言,少年英才。

“我瞧公子也是人中龍鳳,不知道公子有沒有打算從軍?”

趙存勳試探開口,心底裏也是胸有成竹。

“我乃家中獨子,並無從軍的打算,承蒙趙將軍錯愛,知許怕是要辜負了。”

顧知許前世對於這種場麵早就司空見慣。

打起哈哈來唬的人一愣一愣的。

門外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我倒不知今日,趙將軍前來拜訪,竟然是來挖牆腳的,隻可惜,我的這個不成器的賢弟怕是要辜負趙將軍的期望了。”

蕭祁鎮進門,坐在顧知許旁邊。

趙存勳立馬起身行禮。

“微臣趙存勳見過昌平王殿下。”

蕭祁鎮沒出聲,趙存勳心裏惴惴不安,氣勢都矮了三分。

“起來吧。”

蕭祁鎮到底沒有讓趙存勳難堪。

“謝昌平王殿下。”

趙存勳狐疑,京中方才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昌平王此時卻出現在了漳州,讓他不得不懷疑蕭祁鎮的打算,要知道,蕭祁鎮之前可是曾被先皇議儲。

“不知昌平王殿下,此次前來漳州是有何事,微臣在漳州已有幾十載,若是有什麼幫得上忙的,還望殿下不要客氣。”

蕭祁鎮冷哼一聲。

“我父親病重,所以來神醫穀求藥,聽聞神醫穀穀主在漳州城中,所以才來此處盤桓良久。”

蕭祁鎮是因為蕭君衍病重才承襲的爵位,這個事情基本官場上的人都知道。

現在登基的是長光王的兒子蕭祁佑。

“那微臣會讓手下人留意一下,若是發現神醫穀穀主的蹤跡,一定會來回稟殿下。”

官場上的場麵話還是要說的。

“殿下到訪,我們竟然都不知曉,我回去回過金大人,定要設宴才是。”

趙存勳建議道。

蕭祁鎮並不想應付這種場麵。

“那就不必了,父親病重,我無心宴飲,我這賢弟深受我父親母親喜愛,被我母親認作了義子,還是要隨我一起回去的。”

蕭祁鎮扯起謊來也是不打草稿。

趙存勳哪裏不知道這話是借口。

本來之前還想著利誘不成還可以威逼,這些事他是做慣了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殿下說哪裏的話,您的義弟自然是要跟您回去的。”

雖然蕭祁鎮被現在看起來沒有威脅,但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是趙存勳的為官之道。

在漳州盤踞了這麼久,也不是沒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顧知許和蕭祁鎮都不是喜歡寒暄的人,趙存勳一個人唱獨角戲也唱不下去了。

蕭祁鎮立馬說道:

“李管家,送客。”

趙存勳:……

還真是他叨擾了。

李管家笑眯眯的上前。

“李將軍,這邊請。”

趙存勳拱手退下。

剛出門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今天來主要是為了生死賭約的事,趙存勳想要折返回去的時候,被李管家攔住了。

“趙將軍是想要去哪裏?”

“李管家,我今日來主要還是為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和顧公子立下的賭約……”

“據我所知,顧公子不是那等咄咄逼人的人 隻要貴府的公子不要再來挑釁,顧公子是不會計較的。”

李管家很清楚顧知許的為人,準確的說,顧知許不屑於和趙宣翊那樣的人計較,不過這話不能當著趙存勳的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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